“这样还不够?那你们打算如何?干脆把应家一式三份算了,我和嘉涵有的,她也有,如何?我现在的位置也让出来给她坐如何!”
“你闭嘴!”应华章忍无可忍,怒斥:“这是应家教你为人处世的态度?你就这样和你妹妹说话?”
应如斐声音比他还大:“哈!我正儿八经的弟弟只有一个应嘉涵,现在私生女也能算作我妹妹了吗!”
她不明白应家人对她千夫所指的态度,她小时候和钟鸣月的感情其实很一般,但不管怎么说,关上门还是打开门,钟鸣月永远是应华年的妻子。无论是提到哪一方的名字,势必会与另一方牵连。
待钟鸣月百年后,如果她愿意,可以在她自己的墓碑上一针见血地镌刻“应华年之妻”。
应如斐的声音压着深浓嘲弄,她皱眉的力道很轻,却带着几分难以忽略的厌烦感:“我让她姓应她有什么好不满足?”
或许真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初弦出神地看着西北方向——那是应嘉涵告诉她的,早年应华年生活过的院落。
她无意识地呢喃,声音很轻,但大家都听清了:“应大小姐说这番话时,好像在施舍。就像当年应先生让我妈带我来见他时,也是一种施舍。”
她一直是温吞如白水的性子,就连她最好的朋友也没怎么见过她真正发火的模样。所以当她用手挡眼,沉声笑起来时,说不出她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另一种更加沉重的无奈。
“这么多年,我从没有主动找过你们,我也不想和你们有牵扯有关系,至于你们说我让我改姓,我觉得荒唐,更觉得没有必要。”
她深深吸气,要走,一双手带着熟悉的木质冷香,自身后拥上来。那气味便逐渐醒目,像某种温柔的沉溺。
“是没必要。而且应小姐有句话说得不对,无论是姓应或是姓初,在场各位无权置喙。这是她的人生,理应由她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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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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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晦暝,夜色昏沉。他只穿一件质地薄软的白衬衫,硬质翻领别一枚银杏领针,悬铃木疏密不一的枝桠在靛蓝夜幕交错,罅隙间垂着半轮奄奄一息的弯月。
而他站在月昏光里,当空荡下的冷光映着鼻梁,半垂眸光压进眼眶阴影,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初弦无端地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