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扣着他修长指端,不得章法地捏了几下,说:“等我回来你有时间吗?我想去一趟终南别馆。”
贺清越沉默一瞬,他微微坐直,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她洗过发,香味轻盈蓬松,若有似无地挠着他轻微起伏的喉结。
他戒烟很有一段时间,有时候瘾犯上来,他就丢几粒极呛的薄荷糖,压压神智。
此刻骤然听她提起终南别馆,那点克制得很好的烟瘾无端攫住心尖,他摩挲着初弦手背骨节,抵到唇边亲吻。
“听你吩咐。”
初弦也不挣手,就这么弯着笑意,杏眼亮盈盈地看他:“你不问我做什么吗?”
他在她宽慰的笑意里咳了一声,初弦瞬间变脸,转身拧开在净水机前接的半杯温水,示意他润喉。
贺清越在四月的最后一天受了点风寒,他一边低咳,一边把她握过来的保温杯拒回她手中,初弦只得重新把保温杯拧紧放下,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一板药,指尖戳破锡箔纸倒出一粒。
“说了你要好好穿衣服。”她望回他的目光里有两分不解:“怎么不听话呢?”
他又笑,捉着她手腕喂药,半晌止住咳意,很是受教地点了点头:“都是我的错。小初老师教训的是。”
“你下次还敢是吧?”初弦斜睨他,不吃这一套。
“我要再犯,你不理我。”
贺清越背手贴她的脸,手指顶着她下颌,感受她说话时带来的细小共振。
他懒懒掀了下眼皮,深夜候机厅的光线温缓但不明亮,光影曲折弯绕地折进眼底,显得双眸更深更黑。他是那种极清正矜贵的长相,但性子冷傲,眼角眉梢总有刺手锋芒,但她摸上去的时候,他又能把那些棱角收敛得很好。
“好么?”初弦问。
他当真一本正经地思索两秒,失口否认:“也不行......我受不了你不理我。”
初弦脸热,没力道地搡他两下,声音糯软地哄他:“你等会别开车回去了,我在附近给你开间房——啊不对,你应该是VIP吧?你是吧?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贺清越偏过脸,在黯滞的光线里温温沉沉地笑了一声,他把江助微信切出来,给对方发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