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路多了一个孩童,便走的慢了。姜小迢虽小,但谈吐见识均有不凡之处,娄之英也不将他当孩子看待,和他一路攀谈起来。严久龄道:“娃娃,我听你口音,当是江州鄱阳一带人氏,是也不是?”
姜小迢听他又提自己身世,不禁起了戒备,却不正面回答,道:“严庄主,你去过鄱阳么?江州鄱阳和湘东本地的口音又有何区别?”
严久龄一时语塞,虞可娉道:“小弟弟,你适才可说了,除了父母是谁不能说外,其余都可坦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言而无信。”
姜小迢涨红了脸,道:“没错,我家是在鄱阳。”
娄之英道:“鄱阳到此地有五百余里啊,你竟行出了那么远!你身上可有钱吗?路上衣食住行可是怎么过来的?”
虞可娉笑道:“这位小老弟神通广大,要吃要住还要使度银钱?小弟弟,旁的我不知道,你昨日帮李牛子他们胜了阵仗,那几个孩子虽不富裕,但这几天的吃住,只怕都没要你操心罢。”姜小迢点了点头。
娄之英道:“小弟弟,李牛子说你前日有事,若我所料没错,其实那日你就在左近,悄悄观察沈宸他们如何排兵布阵,这才针尖对上麦芒,有的放矢的设下计策,最终大获全胜,是也不是?”
姜小迢道:“恩公哥哥说的没错。”
娄之英笑道:“小弟弟,你再也莫提恩公二字,若不嫌弃,便叫我大哥哥罢。只是日后若真拜了我妹子为师,可不能再叫我哥哥了,该叫我……叫我……”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称谓,脸上微微一红,想要岔开话去,姜小迢却接口道:“好啊,大哥哥,虞姊姊,你们也不用叫我小弟弟了,我正名叫做姜蓼,红蓼青蓼的蓼,是我爹从诗经上取得,后来我妈嫌这名字生僻,让我爹重又取了小名,便是姜小迢了,你们以后叫我小迢好了。”
严久龄问道:“小迢,我素来听闻你们鄱阳有个神仙,叫做白石菩萨,专门惩治坏人,帮衬正人君子,你知不知道这人?”
姜小迢一笑,道:“白石菩萨的传说确是有的,不过她也没有这般神通广大,许多许多事情,任由她法力无边,却也解救不到。”
娄之英听他屡屡语出不凡,想起先前误会他要拜己为师时,曾说过自己虽然武功高强,却也并非惊世骇俗,想来这孩子的师长先辈怕是哪位武林名宿,有可能便是他的父亲,他见识过高深功夫,昨日斗牛的伎俩自是不足为奇。想到此处,心生一计,暗想套问他江湖武林之事,说不定这孩子会说漏了嘴,将家世说了出来,那时便好办多了,于是问道:“小迢,你对江湖逸闻所知不少啊,都是听家里说的么?”
姜小迢点头道:“嗯,不过我知道的也不算多,武林中门派林立,高手如云,我年纪幼小,许多事情和人都没见过,不过是听人诉说故事罢了。”
娄之英摆出一副考校他的神情来,眉毛一挑,道:“小迢,你便当着娉妹的面说说,当今武林之中,何门何派势力最大?何人声望最高?武功最强之人又有几个?”
姜小迢听出他要自己在虞可娉面前尽情展示,清了清喉咙,道:“虞姊姊,我知道的。当今武林之中,人人皆称七派三帮四大庄,若论势力,自以这些门户为最。”
虞可娉听他说的正经,也来了兴致,有心要考究一下他的见识,道:“嗯,你便细细说说,这几家门派来历背景,掌门弟子,你却知道多少?”
姜小迢见三人都盯着自己,不慌反喜,道:“好,大哥哥,虞姊姊,严庄主,我便瞎说一说,若说的不对,你们可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