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陈最最,欲言又止。陈最最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主动开口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话毕,周廷却忽然握住她的手,陈最最浑身僵了一下,望着周廷轮廓分明侧脸,他的眉斜飞入鬓,眼神真挚望向警察:“你好。今天的情况可以麻烦你们帮她保密吗?”
警察看了两人交握的手,意味深长一眼,“放心,涉及隐私的案子,我们局从没掉过链子,保证不会有任何消息走出这间办公室。”
周廷点头,余光瞥了陈最最一眼,然后松开手,右手习惯性地摩挲左手的大鱼际。
陈最最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温暖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一抹绯红悄悄爬上了她的耳尖。
警察又进后边的审讯室了,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本蓝色文件夹,“这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他对着陈最最:“就是过两天可能会联系你来看监控,找一下你说的那个女生。”
陈最最点头应道:“好。”正准备告别,警察局的玻璃门被人推开,是一个西装革履鬓间花白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穿着细高跟,大红旗袍的臃肿妇人,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挎着黑色皮夹,穿着一身西装小皮鞋的人。
“我儿子在哪里?我儿子呢?”妇人一进来,逮着警察就问。
肖笑被人带出来,衣服上的水渍还没干,散发着厕所的骚臭味。他的脸上有许多伤,青一块紫一块,有些破开口子的已经结了痂。
妇人看见儿子伤成这样,眼泪就跟珍珠一样一滴滴往下掉,“谁干的?是谁?!”妇人在警察局内来回找,最后在周廷嘴角上的伤口停住。
“是你!”妇人走了过来,抬手就给周廷来了一巴掌。陈最最回神,狠狠推开妇人,大吼:“你干嘛?!”
妇人被推开,紧接着扭腰,又挥手打了下来。
“Shift!”
陈最最没想到这个妇人会这么不讲道理,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怒意在胸腔聚集,她才不管什么老幼尊卑,冲上去就要给妇人来两巴掌,却在半道被人拦住了。
与妇人的无理取闹不同,与肖笑长得有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很冷静,他松开陈最最的手,目光沉静落到周廷脸上:“我儿子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周廷同样冷静回望,点头:“是。”
“呵。”中年男人笑了,“他确实是个垃圾,但即便如此,我肖天的儿子也不是可以任由一个穷小子欺负的。”
肖天挥手,走上来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板正男人,“周廷先生您好,我是肖笑先生的代理律师。按照法律规定,您对肖笑先生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人身侵犯,我们这边不排除您对我的当事人存在恶意。但我当事人决定不计较,只需要您付清未来肖笑先生因为医治所产生的医疗费、护工费、以及住院期间所产生的餐食费、交通费等。具体流程将由我来与你对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