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工作人员叫他们上台了。
从上台调试乐器,试音到正是表演花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里,陈最最握着麦不停吞咽口水,台下零零散散坐着很多人,有观众大多都是参加的乐队。
位置最前的一排坐着七个评委,不苟言笑,陈最最圆眼轱辘转和其中几个对上,哪怕对面的人朝她笑,陈最最也头皮发凉。
“咚——”长而闷的鼓声响起,周廷敲了军鼓——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陈最最重重吐了口气,眼神示意台下最左侧的工作人员,后者拿起对讲机说了什么,全场忽然默契地寂静下来。
空气沉寂了约有十秒。
一阵三重循环的吉他空弹一圈比一圈渐高,在最后一次循环结束的那刹,舒缓的贝斯,琴声,慢奏的鼓点纷至沓来。
“嚓——”
周廷踩镲,他在提醒她,该进了。
练习无数次的默契,陈最最在他镲声渐弱,伴奏进入某个节点的时候准确无语进歌。
她的歌声悠远,向远山之外寺庙的钟声,一圈圈激荡,惊醒深林里沉寂的夜莺,抚平石林中激战的猛兽。
歌声如绚烂的彩虹从她嘴里溢出,嗓音似冬日的暖阳一般沁人心脾。
比赛的礼堂很大,她的歌声在里边回响,无限长,无限远。狂风挡不住大雁的迁徙,正如手没法阻挡声音传到耳膜。
一曲毕,礼堂响起轰鸣的掌声。
即使陈最最稳定发挥了,但评委打分依旧褒贬不一,高的九点几,低的六点几。综合下来,嗨乐队的分数还不错,每组出四支队伍出线,他们目前排在第三。
陈最最下台后有些不开心,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说话。
主办方给他们买了饭,中午短暂地休息过后继续。
陈最最选了一份肉沫茄子,但她吃不下,挑着里面本就不多的肉捡来捡去。
叶斌拿水的间隙,瞥她,“你跟茄子祖宗是情敌啊?”
一次性打包盒里,成块的茄子被她搓烂,看起来有点恶心。
陈最最掀眼看他,明显一幅不开心的样子,肉嘟嘟的脸,麋鹿般水润的眼睛。
“……”叶斌眉心一跳,心里大叫不妙,晃了晃脑袋清心净欲后,问她:“你咋啦?”
“……我是不是没发挥好?”她眼睛猛的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