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高兴起来,抱着卫钰莹笑道:“可得好好给我们莹儿挑挑驸马。”
卫钰莹道:“孙女舍不得祖母,况且皇姐还未成婚,孙女这个做妹妹的怎能在前面。”
提到卫逐染,太后脸色沉下来,终于肯大发慈悲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卫逐染。
冷声道:“西悦,听说为了给你挑驸马,皇后还办了个什么诗会,挑挑拣拣这么久也没挑到如意郎君。”
太后嫌弃道:“怎么还在宫里碍人的眼。”
这话说的伤人,但卫逐染早不在意了,刚要回话,却被卫钰莹抢了先。
卫钰莹:“祖母,皇姐在无忧公主府立了大功,加了封号‘祈’,可不能再叫西悦了。”
话音落,她才像是意识到说错了话,自责地咬着唇,看着卫逐染的眼里却全是笑意。
“是孙女多嘴了,可还是要提一句,便是为了抓逃犯,皇姐也应该事先知会祖母才是,擅自闯入,扰了姑姑的魂灵可怎么好?”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来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太后脸色愈加不好:“倒是忘了,祈西悦公主……”
“你那日就如此紧急,连派个人进宫请示的功夫都没有吗?擅闯无忧公主府,该当何罪?”
卫逐染抬头直视太后的眼睛:“事急从权,孙女怕晚去了一步就被贼人给跑了。”
太后冷笑道:“好一个事急从权,那事后,哀家可以问你的罪了吧,擅闯无忧公主府,受杖刑。”
太后说完,她身后的肖姑姑就要上前来擒卫逐染。
卫逐染大喝一声:“谁敢!”
她站起身,膝盖因跪得太久踉跄了下,好在空夏及时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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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逐染站直身子,正气凛然:“皇祖母派人看守的无忧公主府窝藏着逃犯,祖母不去问责宫兵反而来问罪将逃犯抓出来的人。”
她声音含着怒气:“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太后气极反笑道:“你这话,是觉得哀家与那逃犯有勾结,故意包庇?”
卫逐染挺直了脊背:“孙女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问问皇祖母,孙女九死一生抓到了逃犯,何罪之有?”
“况且,父皇都亲口说过孙女立了大功,并未治罪于我,祖母不若先与父皇争论一番再来降罪。”
太后冷哼道:“你是觉得有皇帝在,哀家治不了你是不是,皇帝今日在御书房会见群臣,顾不得你。”
“功过分明,你既因有功得了封赏,就要因过受罚,今日这顿板子,你挨也得挨,不挨也得挨。”
寿康宫里沉寂下来,落针可闻,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说话。
太后的话掷地有声:“来人,将人拖出去,打。”
殿外的侍卫闻声进来将卫逐染团团围住,为首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走吧。”
卫钰莹在太后身边笑得眉眼弯弯,发自内心地兴奋。
卫逐染,在父皇面前再受宠又如何,封号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要被拖出去打板子。
这可是整个皇家人里的头一份,到时候,就是跟着她一辈子的耻辱。
空夏双臂伸开护在卫逐染身前,红着眼睛丝毫不让,戒备又随时战斗的样子。
卫逐染握了握拳,两只手的骨头嘎吱作响,声音冷得吓人:“谁敢上前,本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