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上前将大虎扶了起来。
卫逐染道:“昭昭于我有恩,帮她乃是情理之中,你不必如此多礼。”
大虎将这段日子的经历简单说了下。
被安永侯府扔出城之后,他就一直想方设法想见到沈怜将婆婆的事告诉她,但奈何被沈府发现,一直在派人追杀他。
他只能隐姓埋名地东躲西藏,但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所以在京城附近游走,打扮成乞丐的模样,打听宫里的消息。
“我也曾想过收敛婆婆的遗骸,可是……”大虎叹气,“我没有找到,都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婆婆。”
他对沈怜自责道:“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
沈怜眼神微动,睫毛颤抖着,终于是摇了摇头。
大虎接着道:“幸好老天有眼,沈丘获罪死了,沈家上下兵荒马乱,自然顾不上我,我也得了一点喘息。”
峰回路转,他看向床上的人:“那日我实在饿极了,晕倒在了郊外的破庙门口,是他发现了我,将我带回破庙里,还将食物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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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逐染插话道:“那他怎么会伤得这般重?”
大虎继续道:“我吃了东西没多久就清醒过来了,还没问他是谁,就出现了一伙黑衣人,提刀就朝他砍过去,看也不看我。”
“幸好后来又出现一伙黑衣人来帮我们,要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在那个破庙里。”
说的应该就是卫逐染派去寻人的暗卫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伤得很重。”大虎看向卫逐染身后的庆安,“这位大人为我们找来了医师,还提到了昭昭的名字,我就在此安心等着昭昭来,帮着医师处理恩公的伤势。”
卫逐染看向庆安问道:“黑衣人什么来历可知道?”
庆安俯身摇头道:“都是死士,没有任何身份标记。”
“而且还不止一伙儿人,除了这群刺客,暗地里还有飞镖。”
沈怜也认证道:“这人身上确实有飞镖的伤。”
卫逐染起身缓缓走近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好奇:这人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这么多人,至少两伙人都想要他的命。
床上的人眼睫忽然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眼里还有些迷茫无措,一开口声音嘶哑虚弱:“水……水……”
“他醒了,给他水。”卫逐染让开身子。
大虎听了连忙端了茶水走近,将人半扶起来,将茶杯放在他唇边。
抿了两口水,那人的眼神看起来清明了不少,也似乎明白了就是眼前的几个人救了自己。
拱手道:“何某拜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说完就要掀开被子起身:“只是何某还有要事去做,就先走……嘶……”
拉扯到伤口,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腰腹的纱布上已经洇出了刺目的红,人也站不稳,腿上一阮,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大虎稳稳接住了他,将他按回到床上:“何大叔,你伤得那么重,才刚醒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办。”
何大叔像是在犹豫,可最后还是要起身:“不,这件事你办不了,得我自己去。”
大虎道:“你都不说什么事,怎么知道我办不了啊?”
何大叔半靠在床头,双眼明亮如炬,坚定道:“登闻鼓,我要去敲皇宫外的登闻鼓。”
登闻鼓?
大虎疑惑道:“你有冤情?”
何大叔道:“不,不是我有冤情,而是南州,南州的百姓有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