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真面吗?”
“不是。”
卫逐染哼笑道:“倒也坦诚,你能力不凡,想做宰相可以有很多方式,为何与我合作?”
像是怕这人又说出些什么来,她补充道:“别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般有些应激的反应逗笑了言生,他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因为从我了解的东西来看,太子他不该在那个位子上坐着,能扳倒他的就是公主你。”
“而且……”他拉长了声音,在卫逐染前倾身子等着的时候才说出了后半句,“我喜欢公主。”
眼看卫逐染要生气,言生终于正色道:“我的万春楼只是个小小的情报组织,它需要个更强大的后盾。”
卫逐染拧眉将话题拉回开始的问题:“说吧,禾良娣的身份。”
知道她这是同意了,言生起身走向书架后的密室,不过片刻就出来了,手里多了柄卷轴。
卷轴摊开在桌子上,羊皮卷上娟秀的字迹出现在卫逐染视线内,在看到第一列时,双手便猛然攥住了卷轴两侧。
禾良娣,原名秦息,随孜亚回西丹行至锦州改换容颜后化名禾白被太子侍卫枫痕接回京城。
越看下去,卫逐染眉头皱得越深。
孜亚之所以能在锦州隐匿踪迹,是因为早就与太子做了约定。
孜亚将秦息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来,太子帮孜亚隐匿行踪,让他能够突袭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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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卫逐染一拳砸向桌面,气得眼尾泛红,她知道太子糊涂,但没想到这么糊涂。
为了秦息与敌国王储勾结奇袭本朝边境,致使多少将士白白送死,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这就是太子,他们宁朝的储君。
卫逐染显然是气急了,恨不能现在冲进东宫砍死那个狗杂碎。
若说知道是太子害得卫临风失踪后,她是想一步步毁掉他,夺走他最在意的东西,现在她就是恨不得立马将他就地正法。
卷轴在她手里变得皱皱巴巴,使劲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控制住情绪:“可有证据?”
言生道:“暂时没有,这是东宫的内侍在万春楼里喝醉了透露的,公主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卫逐染眼神变冷,沉声道:“跟我走吧,言谋士。”
繁华热闹的京城一如既往,万春楼的门前就更是了,浓郁的脂粉香味混杂着婉转勾人的嗓音让人迷醉。
出了万春楼,卫逐染牵着自己的马正准备跨上,无意间抬头正瞧见不远处醉仙楼二楼的窗户开着。
琉璃般清浅的眸子正对上一双冷意十足的桃花眼。
那张脸……是他。
“叶翊尘!”
她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冲过去,已经无暇顾及旁的,也没注意到疾驰而来的骏马。
“吁——”马蹄高高扬起。
言生一把扯过还在怔愣中的卫逐染圈在怀里,堪堪躲过落下的马蹄。
马背上的人瞪了他们一眼,骂了句不看路就匆匆走了。
卫逐染丝毫不在乎刚刚差点被马撞到,她挣脱开言生的怀抱,脚尖一点,借力旁边的矮屋,三两下便到了那扇窗户前。
窗户还开着,能一览无余地看清室内。
空无一人。
风卷起桌子上的书页,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