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轻敲法槌,法庭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法官身上。
公诉人首先起立,宣读起诉书,声音洪亮而清晰,详细阐述了被告人的犯罪事实和证据。
接着,辩护人进行辩护,他言辞恳切,逻辑严密,试图为被告人减轻罪责。
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路清明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在听到工人死亡的详细过程时,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一个强.奸.犯,杀了就杀了。
为什么今天不让做过这些弟弟出现,就是因为他知道另一个人格一定会表现得大快人心,干脆地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揽下来。
即使他根本没有杀那个嫖.娼杀人的工人。
或许他们都不知,自己的好朋友曾经被那个人欺辱,他荤素不忌,男女都来,男孩偏爱年龄小的,畜生行为做尽。
那时路清明和第二人格的转换时间是凌晨线,而他就住在被杀害的小姐旁边的那栋,正对着窗户。
他与毕业生一样,同样能将对面隔音较差的房间中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甚至占了窗户视角的便利,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是怎样掐死女人的。
他不是第一次起杀心,多次帮助林梧的路清明早就知道,有些人光是警告殴打是永远也不会回头的。
于是路清明顺走了房东屋里的水果刀,一路尾随,从背后让男人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知道为什么双重人格的会诞生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体吗?
当一个人经历了极其严重的、难以承受的精神创伤时,心理防御机制就会启动,创造出另一种人格来分担痛苦。
也就是说,他原本开朗、乐观的人格无法承受自己孤独漠视这种痛苦,于是,大脑 “创造” 出一个沉默、叛逆的人格。
弟弟的存在就是他对原有创伤环境的一种反抗,是潜意识里想要摆脱痛苦的表现。
路清明越是压抑忍受,第二人格便愈发反抗和宣泄。
在他沉浸在动手杀人的恐惧之中,大脑为了保护自己免受某些可怕记忆或强烈情感的伤害,会将它们隔离起来。
这些被隔离的情绪全部交给了另一种人格来处理。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相安无事,默默忍受着生活中的压抑,一朝爆发破戒。
在路清明知晓自己患有人格分裂之后,那些所谓的隔离记忆全部回来了,原来一切都是遵循他自己的情感需求。
他积极地拯救林梧,其实救的也是他自己,但是却辜负了一个背负所有的独立精神体,一个从他身体中诞生的最亲密的弟弟!
路清明开始有意识的自救,主动站在了开庭的现场,冷静地交代犯罪事实,力争坦白情节,为自己减刑。
同时有条理地揭发他人犯罪行为,房东参与拐卖幼童案、工人强.奸杀人案、万权商业贿赂……
被告人陈述环节涉及到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路清明抬起头,看着法官,声音颤抖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悔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让人不禁为他的命运感到惋惜。
庭审结束后,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法庭内的人们纷纷起身,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段如梭站在听审席位置,凝视着路清明被带回看守所的身影。
路清明的表现让他心下微惊,他甚至分辨不出来站在被告席的到底是哪一个人格。
宣判日,阳光大好,最终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缓刑一年。
路清明在刺眼浮光的撩拨中睁开了眼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弟弟留下的纸条。
小主,
“恭喜哥哥,这下我们彻底同流合污了。^_^”
路清明发出了今天的第一道笑声,他的脸上,光影交错,监狱的门,那扇象征着束缚与惩戒的厚重铁门,此刻却成为了这束晨光的背景。
尽管他此刻身处囹圄,但这些无形之物却给予了他一种力量,一种想要冲破黑暗、重新拥抱生活的力量。
那是希望与救赎,它洒在少年的脸上,也洒进了他的心里,都有人一同前行,最烂漫的陪伴莫过于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
一路走来的一切苦难外加一个十年,他赔得起。
路清明拿起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什么同流合污,我们这叫和光同尘!”
(《雏菊》完)
字幕在黑色的屏幕上滚动,熟悉的歌声再次响起。
与之前单纯觉得平淡好听不同,结合起故事背景,邹远的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感觉这个结局还可以,但是心中就是不得劲,有点遗憾又有些惋惜。
“绒绒是不是演技又进步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哪个人格诶……”叶欢打破沉默,眼睛亮亮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去的心疼。
“雏菊吗……”邹远思索着。
整部电影并没有出现哪怕一处雏菊的影子,但是看过的人都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贴切。
雏菊的外形小巧玲珑,花瓣洁白如雪或嫩黄如金,给人一种清新、纯洁的感觉。
它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在许多文学作品和绘画中,雏菊常常被用来描绘少年人的纯洁心灵,代表着一种没有杂质、未经污染的纯真状态。
在战争和苦难的背景下也有特殊的象征意义,它可以象征和平与希望的曙光。
还有深藏在心底的爱。
它不像玫瑰那样热情奔放地表达爱意,而是以一种含蓄、低调的方式存在。
这种在心底深处悄悄滋长的感情,如同雏菊的花瓣一样,细腻而温柔,隐藏在平凡的外表之下,绽放地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