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穿着破衣烂衫的年轻人,赤着脚带进了聚义厅。
看到坐在虎皮大椅,高高在上的二当家。
年轻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
全身被吓得抖如筛糠,赶忙俯身跪在了地上。
在老百姓眼中,清风寨的山匪可是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大恶人。
如今被抓上了山寨,年轻人心中绝望无比。
“告诉二爷,那日你在唐家寨看到了什么?”
刚刚报信的山匪,恶狠狠地呵斥道。
年轻人正是那日在村口山头的目击者,隔壁村的李青水。
“回二爷,小的是李家村的李青水。”
“那日……”
李青水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幕,颤颤巍巍地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想到了什么,赶忙补充道。
“二爷,这几天唐家寨村口的晒谷场上,每天都有一群小伙子在练功夫!”
闻讯赶来聚义厅凑热闹的一群匪众,听完之后纷纷喝骂起来。
“这些泥腿子,特喵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竟然敢对我们清风寨的兄弟们出手!”
“还如此恶毒地将三爷和兄弟们的遗骸付之一炬。”
“简直歹毒无比,欺人太甚!”
“二爷,小的这就叫齐兄弟们,去踏平那唐家寨。”
不少匪众纷纷附和,群起嫉恨。
一个扛着长刀,赤裸上身,满脸横肉的大汉鼓动起来,
“血洗唐家寨,为两位当家报仇。”
“血洗唐家寨!”
“血洗唐家寨!”
“报仇,报仇!”
二当家扫视一眼,此时喊着要报仇的,都是以前跟着老大老三的人。
而带头闹腾的正是大当家的心腹刀疤脸。
如今也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刀疤脸,二爷还在这呢,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更何况这件事还没弄清楚,要是那唐家寨并非真是闹鬼,而是有人借唐家寨的名头搞事,专门针对我们清风寨。”
“如此这般急吼吼地跑过去,那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圈套。”
“你想死,可别拉上这么多的弟兄们!”
“你如此着急,莫非想要坐头把交椅?”
二当家的一个心腹毫不惧怕,厉声喝道。
“竹杆,消息是你们的人带回来的。”
“莫非还会有假不成?”
“劳资管他唐家寨有何背景,杀了劳资的大哥和兄弟,那就得死!”
二当家冷哼一声,阴沉着脸如同要滴出水来。
这唐家寨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这狗日的刀疤脸就急吼吼地跳出来。
太特么地不给自己面子了。
“蠢货!”
“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这么急着想去送死?”
“要去自个去,别拉上兄弟们去垫背!”
他扫视着刚刚被鼓动的那些人,轻声喝道,
“大当家折在唐家寨可以说是意外。”
“三当家还折在唐家寨,那就是有计划的阴 谋!”
“这明摆着是有人在针对我们清风寨!”
“现在你们赶着去,那就是送死。”
“一群长着猪脑子的蠢货!”
看见李清水张着嘴,惊愕地吃瓜,二当家冷声道,
“把他丢给厨师,给小崽子们加餐!”
语毕,两个山匪乐呵呵将李清水拖出了聚义厅。
二当家此时环视众人,见不少人低下了头,他继续说道,
“就连大当家和三当家都会在唐家寨遭了道,难道你们比两个当家的还厉害?”
“嗯?”
“你们这番一波一波送命,那恐怕正合了背后黑手的心意。”
接着他转头看向刀疤脸,质问道,
“刀疤脸,大当家待你不薄,为何要陷害他?”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你,血口喷人!”
刀疤脸气得浑身发抖。
二当家轻蔑一笑,“刀疤脸,二爷我问你,为何大当家去唐家寨收岁粮的时候,你没有去?”
“咱们清风寨上下谁不知道,你是大当家的心腹。”
“不管大当家去哪里,你都跟着一起。”
“为何这次没有你,大当家就栽了跟头?”
“别说什么贱民暴起伤人的鬼话,几十年来都没有一个泥腿子敢对清风寨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