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又一次回到夏南市。
她之前为了追查凶手在夏南大学周围当环卫工人,对夏南大学的环境早已了如指掌。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回来的目标重心完全在卢忠义一个人身上。
苏梓还是留恋着以前的爱人,经常在晚上偷偷出来站在卢忠义的楼下看着昔日爱人的窗户。有一次,还看到卢忠义带着个女孩子回来。如果陆葭看到会感到惊讶,因为那女孩子并不是丁雨。
苏梓伤心难过,都没有人个用处,她自知已经永远离开那个人的生活了,自己活着时候都无法与他在阳光下相伴,何况死了呢?
沈洁搂着她说:“梓儿,一定别怪妈对他动手。”
【苏梓她使劲儿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试图不让眼泪掉下来。依旧善良、懂事的苏梓,看在沈洁眼里针扎一样的疼。】
她的梓儿,就是太懂事了,才会纵容了那些人的恶行。也因为自己的懦弱与粗心,连自己女儿一次又一次被人欺负都不知道。
有一天傍晚,卢忠义下班后去提出见丁雨,电话里丁雨欣喜不已。自从几年前,因为一个女孩子她和卢忠义在群里大闹一番之后,卢忠义就对她越来越冷淡。丁雨精心打扮了一番,选了一家咖啡店,等着爱人到来。
在快到那家咖啡店不远的路上,看到人群里有个身影很像苏梓。
苏梓,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永远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对他来说苏梓就像一个一本日记,记载着他的罪恶。所谓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他心虚。这种感觉一旦来了,就无论如何再也挥之不去。就如他现在,看每一个长头发的女人都像苏梓。
在人群里自习的搜寻,发现没有苏梓的影子了。
“一定死看错了。”他自我安慰说。
也许是心虚作怪,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偷偷的看路边往来的人流发现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好像鬼鬼祟祟的。
他感觉到苏梓就在群人里,也许下一刻就会拉住他的手向他索命,这种幻觉使他眼里的黑夜变得恐怖。躲躲闪闪之间,总感觉苏梓就在他的身边。
就在卢忠义灵魂出窍一般浑浑噩噩的走在路边人行道上,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拦住他的路:“卢教授,你记得苏梓么?”
记得,他怎么会忘记?
“你告诉我,梓儿怎么死的?”沈洁缓缓摘下口罩,凝视着卢忠义的双眼。
“你、你是……”卢忠义艰涩的张开口,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名字。
卢忠义当然认识那个女人,更记得从窗户里看到那个女人抱着苏梓骨灰离开时的失魂落魄。他的心里涌上了罪恶的可怕景象,那是苏梓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卢忠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到眼前的人并不是苏梓,稳了稳心神。脑子里迅速的转了几圈,既然沈洁能找到自己并且语气坚定,就一定知道了什么。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恢复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语气:“您是苏梓的母亲吧?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你告诉我,梓儿事怎么死的?”沈洁又说了一遍,语气极其坚定。
“对不起女士,我真的帮不了您,我也很难过。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陆忠义作出一副很诚恳的表情,然后转身欲走。
“那孩子那么喜欢你!”沈洁的语气变的愤怒起来,她对陆忠义的表现失望透顶。这个道貌岸然的人,对欺骗自己女儿的事连一丝歉意都没有么?
陆忠义根本没再理沈洁,他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要知道苏梓会自杀,苏梓的妈妈还会阴魂不散的找上门来,他根本就不会去招惹那个女孩子。
一个玩物而已。
他转过身迎面扑过来一阵寒气,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本能觉得不对,抬起头恰好入眼处看到苏梓惨白无光的脸。原本美丽的眼睛现在充满了哀怨,仿佛在诉说着不甘、怨恨、还有一丝留恋。
卢忠义的腿僵直站立,脑子嗡的一声轰鸣。他没看错,是苏梓,真的是苏梓回来了!
一声悠长、哀伤的叹息随着夜风传进他的耳鼓,他的汗毛跟随这声叹息一起直立起来。
“唉……你对我说过:背叛将死无全尸。我真的不忍心……”苏梓的嘴唇并没有动,那声音就好像事从空气中传播开来围绕在卢忠义的耳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