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体里的血流失的过程中,他不断的想自己失误的地方:
这顿晚饭就是鸿门宴,无论今晚有没有这姑娘、对手都没打算放过自己。
这个姑娘很“懂规矩”,进房间里两手空空;以及她打扮清秀单纯的外表还真挺有欺骗性。谁也不会想到这么“懂规矩”的姑娘内衣里会藏了一包刀片。
由于房间里光线暗男人没有看清楚,加上当时他三尸虫上脑;正是这“懂规矩”的姑娘,用一片刀片轻而易举的割断了他的动脉。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这时候他的脑子转得比平时快很多。很多经历过的事就像播放老旧的黑白电影一样在他眼前一帧一帧快递播放。突然一个画面卡住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他眼前停止。
他囫囵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徐……一个年轻的船员…”
清潭听到好像“船员”两个字,抓住他的头喊:“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在说船员?”
男人此刻感觉疼,伤口疼、浑身疼。他全身的血液在流失中抽离着他的生命。他捂着脖子,还是疼。
“一个船、船员。你救我、救我就告诉你!”男人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清潭慢慢坐下来,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她说:“很多人都知道我在找一个船员。”
男人:“我见过那个船员……。”
实际上,男人并不能确定照片是不是清潭,每年从各个四方偷渡过来的人那么多,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船员。他也看出来了,那名船员是他的救命稻草。
清潭不急了。
“那个船员长什么样?”
他和你一样,眼睛很亮。他用水手刀……也很快……和你一样快……”
情感:“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船员和渔民用刀都很快。我们长年累月切鱼的手,自然很善于用刀。”
男人急了拿着床单压住脖子的伤口,很快,床单红了。他说:“那个男人,右眼角有一颗泪痣。
清潭一步扑过来,把床单撕开包在伤口处。“说下去!他在哪!!!”
男人:“死、死了、我、我冷……救我……”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他觉得全身发冷。
清潭急了:“是不是姓徐?”。
男子:“是、就是徐、徐恪、他死、死了……问、问你的老板……救、救我……”
男子最后说不出话逐渐断了气。
清潭凝视这男人最后一动不动,望着满床的血,很厌恶的用床单擦了擦手,然后去浴室里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一身新衣服再把门锁好,拎着包出了门。
门外挂着牌子:“请勿打扰。”
像这样的事她做过很多次,本次完成使命回去以后,清潭依旧做她的经理,认真的、听话的在做。有一天,她去老板那里汇报工作,听见里面打电话在谈论回内地的事。
清末列强侵华战争死了很多人,内地很多地方又灾荒,很多穷苦的人从南方逃到北方,期盼着找到一块没有战争的地方。有的人从北方又跑到了南方,希望能逃躲课税。可清廷不断割地赔款怎么也喂不饱那些虎视眈眈的饿狼,这头沉睡的东方睡狮不知何年月才能觉醒。去南洋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船都比以前更向下沉去了。清潭所住的地方附近,那边每天接收这些随船偷度出去的人只给一百人名额。也许别的港口更多。很多在外面杀人越货的恶贼为了躲瘟疫、灾荒战乱也挤破头要来南洋。
老板想走,最后还是没走成。
老板买了机票当晚,清潭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