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神色未变,她对这种事情已经早有预料,不过她现在可不在乎什么去不去县衙。她在等,等她大哥顾长风。
因此对于高县令的话,顾长宁听后从容一笑,问道:“高大人,您确定要等到去县衙再处理这件事情吗?”
“自然,这里不是县衙,本官没办法审理。”
顾长宁嘴角一扯,“大炎有律,凡大炎在职官员,无论何时何地,怠于履职,拖拉敷衍、滥用职权或玩忽职守者,轻者罚俸三年,重者革除官职。”
“高大人,您要等到去县衙再处理此事可就触犯大炎律法了。”
此时高县令已经恼羞成怒,“大胆,竟然敢威胁本官,本官在这里就是大炎律,本官说在哪里审就哪里审,若有不服,你就去报官。”
说完,这高县令转身就准备离开,而那小妾却有些不乐意,觉得自己老爷没有给她姐姐做主,就扯了扯高县令的衣袖,示意高县令把顾长宁和顾长青抓走。
高县令一把推开了,低声道,“你就别给我找事了。赶紧回家!”
但顾长宁怎会让她离开,于是顾长宁又喊道:“高大人,请留步,除了春饼店故意纵火的事情,还有一事,民女也要说。”
高县令蹙着眉头转过身,不再像刚才那般和颜悦色,“本官刚才已经说过了,有什么事情,你去报官,到县衙说。大庭广众之下,热闹喧哗,犹如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顾长宁置若罔闻,“民女觉得,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德阳镇百姓,还是当着镇上百姓的面说清楚比较好。”
而且不等高县令开口,顾长宁继续道:“长虹河上修的石桥,为什么塌了,想必高大人比谁都清楚吧。”
高县令此时脸上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直接威胁道:“你这女子,本官本想放你一马,谁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我今日不把你抓进牢里,你是要一直在外面造谣生事,危言耸听了。”
“来人,将这二人拿下,带回去关进大牢。”说着,就示意手下捕快,上前去抓顾长宁和顾长青。
顾长宁和顾长青自然也不会怵他们,只见二人一个转身,便飞到了裁缝铺的房顶上,低头俯视道:“高大人,现在让不让民女说,由不得您。借刘管事刚才的话,嘴在民女身上,民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完望向四周的围看的百姓,“大家伙也都看见了,刘管事扑火用的石板是从修桥的工地带坏了的砂岩,高大人和刘管事都没有反驳。”
“但据我所知,朝廷拨下的银钱,修建石桥是要采买花岗岩的。那么民女想问一问高大人,长虹河岸边的工地为什么会有砂岩?”
“而砂岩质地疏松,不耐磨,易腐蚀,用它修桥,桥可是......会塌的!高大人,您给瑞阳镇的百姓一个解释吧。”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德阳镇的百姓便明白了长虹河上的石桥为什么塌了。
高县令在下面已经怒发冲冠,大喊道:“来人,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而顾长宁和顾长青此时都看向了镇外,顾长青笑道:“大哥来了,看路上扬起的尘土,这来的人还不少呀。”
于是二人颇是悠闲的坐到了房顶上,等着下面的人来抓他们。
县衙的捕快找了半天,才找到两架梯子,刚准备爬上去,便听到奔腾的马蹄声,轰轰隆隆的从地面传来。
高县令更是慌张,直接喊道:“快,快,杀了他们。”
只不过,还未等他们动手,德阳镇的街道便迅速被驾马飞驰而来的官兵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