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的手脚被衣服缠的死死的,嘴里也被塞着软木,她勾着头蜷缩在马车的榻子上痛得呜咽。
而沈惠清和香莲则在一旁看着流眼泪,却无能为力。
终于在痛了两个时辰后,顾长宁再次痛昏了过去,安静了下来。
沈惠清和香莲轻轻将捆着顾长宁手脚的衣物解开,为她翻了身子,盖上被子。
此时的顾长宁狼狈不堪,蜡黄凹陷的脸颊上是浓重的黑眼圈,前几日咬伤的下唇刚结了痂,如今又咬破了,冒出的血糊满了嘴。
额头也被撞破了,静静地淌着血,顺着额角流下,在顾长宁挣扎的时候,糊了她满脸的血迹,头发蓬乱也粘着血......
指甲也崩断了好几个,有些指尖已经开始发紫......
顾夫人与香莲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顾长宁,俩人为她擦拭血迹,包扎伤口的时候,都是泪如雨下,哭的浑身颤抖。
马车外的仆从听着马车内传出的哭声与哽咽,想着这两个时辰内他们家小姐在马车内传出的哀嚎与自伤的动静,个个无不面色冷凝,心头沉重。
因此,哒哒的马蹄声更加密集,粼粼的车轮声也更加迅疾,他们要尽快到达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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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顾长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肃州顾家的老宅里。熟悉的木床,熟悉的味道,是她小时候的闺房。
然后便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探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是她三叔的小儿子,她的幺弟顾长安。
顾长安瞪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大姐姐,你醒了?”
而昏睡够的顾长宁,补足了睡眠,此时的脸色不再那么蜡黄,黑眼圈也淡了不少,但是脸色却愈发苍白。
顾长宁看着可爱的弟弟,憔悴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嗯,你从药王谷回来了?”
顾长安也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扭头冲着外室喊道:“大伯母,父亲,母亲,大姐姐醒了。”
然后顾长宁便看到一群群人呼呼啦啦拨开珠帘,走了进来,围在了她的床前。
姜萍最先走过来,将趴在床上的顾长安抱了下来,自己坐在顾长宁跟前,探上了她的脉搏。“还疼吗?”
顾长宁摇了摇头,“只要睡着了就会疼,疼昏过去了,就好了,现在一点儿也不疼了。”
此时的姜萍满眼心疼,“宁宁,这蛊,目前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蛊,要怎么解,恐怕还需要时日......”
顾长宁微微一笑,宽慰道:“没事的,三婶,我可以坚持。”
而顾长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一点儿底都没有。因为这蛊真的太疼了,而且一日疼过一日,她现在已经在蛊发的时候开始自残了,后面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的住。
这时,顾长安从他母亲背后探出了头,“大姐姐,你是不也要喝药呀?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喝的。”
这次顾长宁发自肺腑地笑出了声,“好,你陪我一块儿喝,到时咱俩碰一个。”
顾长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祝咱俩都早日康复。”
终于,因为顾长安的一句话,众人都笑了,沉闷的氛围也有了一丝丝松动,
沈惠清满脸慈爱地摸了摸顾长安的头,“好孩子。”
而远在中都的李谦,这日在清心殿也彻夜未眠,心里说不出的心慌与难安。
最后,他把这些归咎为顾长宁再次不辞而别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