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紫玉又在给皇妃按摩肩背。皇妃吱吱嘎嘎的又是笑又是躲,惹得紫玉也笑,一时没有听见外屋丫头们的通报。一抬头,看见皇子已经站在了当地。慌得紫玉赶紧下拜。
“奴婢该死!没有听见皇子进来。请皇子责罚。”
皇妃闻言赶紧翻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皇子,“妈呀!”叫了一声,一出溜钻进了锦被里面,连头带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都起来吧。”皇子淡淡的对紫玉说道,眼睛却看在床榻上那裹成一长条的被子上。怪不得回回来了,都见她在睡觉,却原来是在装睡。看出被子在一阵阵轻微的抖颤,皇子不易察觉的一笑。看来还真不像是以前那位,竟然还知道害怕。
“皇妃今日怎么样?”皇子瞥了一眼炉子上面冒着水汽的铜盆,回身看着紫玉问。脸上已经恢复了如常的冷淡。
“皇妃很好。身子愈发硬朗,连胃口也好了许多。”紫玉屈膝应道。
“很好。”皇子点头道。“你好生伺候着,过些天胡太医会过来给皇妃诊脉,顺便开一份适合病人调养的食谱。你日后只管照着吩咐下厨便可。”
“是。奴婢知道了。”紫玉应道。
看着被子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皇子忽然恶作剧心起,过去一掀被子。
皇妃被这猛不防的一下惊得一个激灵。看见是皇子站在床头,跟她面对面,不禁又是一声惊叫。手忙脚乱要拉起被子,可皇子却攥着被头不松手。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眼中的这个人一张脸肉嘟嘟粉扑扑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粘在上面,看着真像是一颗挂满了晨露的水蜜桃。
看的人不觉有些口干。
却说皇妃被人居高临下的俯看着,不觉恼羞成怒。忽的一下坐了起来,也用同样的眼神回看着皇子。
皇子躲闪不及,一颗热乎乎的脑袋已经直撞了上来。撞得他闷哼了一声,捂住了鼻子,两股热泪直冲到眼眶。他偏转头,定了定,好容易才把这酸爽的感觉压了下去。
“皇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紫玉追过去两步,紧张地问皇子。见皇子掩着口鼻,忙又扯了条帕子递给他。
皇子只是摆手,说了声你们歇着吧,就向外走去。
乍一从暖烘烘的屋里出来,应皇子不觉打了个冷颤。站在门口定了定,才又举步,下意识的往门口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刚走出来的屋子。屋里的一袭灯火包裹着薄薄的水汽,看上去朦胧又神秘。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仍有些湿润的感觉,还没被这深秋的寒风吹干。那是暖炉上面的铜盆里冒出来的。皇子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铜盆里的水烧的吱了哇啦的翻滚着,给屋里带来的不止有水汽还有人气。这府里最缺的人间烟火气。
想起屋子里的温暖,立在暗夜之中的皇子更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寒冷。可他却没有丝毫迟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候在二门外的婆子们赶紧上了门,也各自回屋去了。
“哼!”
看着应皇子走后,榻上的皇妃得意的叉起了腰。总算是在他面前扳回了一城,心里舒坦了很多。她天生不喜欢落人下风。
“皇妃,你的头没事吧?”紫玉忙又折回身来看皇妃的额头。“痛不痛啊?”
“没事儿!”皇妃把脑袋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不过,他那鼻子有没有事,我就说不准了!嘻嘻……”
“皇妃你真是!”想起皇子捂着鼻子半天不敢动的那样儿,紫玉也忍俊不禁的一笑。随即又板起脸来说道,“你是皇妃,再不可这样耍小孩子脾气了。要真把皇子的鼻子碰坏可怎么好?再让老夫人知道了,那可不是玩儿的。”
“谁让他掀我的被子的!”皇妃不服气的说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紫玉忍不住又笑,“你跟皇子俩人已然成亲,还哪里来的授受不亲?”
说到成亲,皇妃的脸上才露出了点怯意。可嘴上依旧说道:“那他也不能不经我允许就……”
“这次啊是他不对。”紫玉扶着皇妃躺下,盖好被子又把被角掩好。才又说道:“日后再不可这样了。这也就是皇子性子温厚,若换了别人必定会大发脾气。吃亏的可还是皇妃。”
“可是他……”皇妃仍觉得自己没错。
“皇子是你的夫君,他便再有什么不对,你也应该顺着,在下人面前给他留着面子。不能跟他叫板。”紫玉借机又给皇妃上起课来,“否则,人家不止笑话皇子,连你也会背上母老虎的恶名,在各王府里传开。皇妃你难道想让人叫你母老虎吗?”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个歪理啊?凭什么我就该哄着他顺着他?我又不欠他的!”皇妃对紫玉的这个说法并不买账,依旧理直气壮的说道。
“皇妃!奴婢知道你在家被老爷夫人宠惯。可女子在家从父,嫁夫从夫,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能坏了规矩礼数不是?”紫玉耐着性子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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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噘着嘴想了半天,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可没一会儿又问道:“你又没嫁过人,怎么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