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跟义王私下勾连,并且通风报信出谋划策,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小心也是应该的。”皇妃道,“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可义王如今被关在大牢,即便我们证实了户部税银失窃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衙门还是毫不理会。而且,还在义王府搜出了失窃的税银。这不是明显的陷害吗?而应皇子也因为这个原因被扣在宫里。”
“要是再不想办法,他们父子俩很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皇妃看着那人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还请宁国公看在义王的份上,出手相帮。”
“家主归隐多年,如今跟山野村夫无异,哪里能帮的到皇妃。”那人下意识的说道,“再者,家主一向远离朝政,跟朝中大臣素无交往。便是义王也是如此。皇妃一定是误会了。”
皇妃见自己说成这样了,那人还是一味的推脱,撇清跟义王的关系,便看着那人问道:“还没请问贵姓?在宁国公府做什么差事啊?”
“……”那人正要开口,才想起自己刚才那样说,是已经承认了是宁国公府的人,只得说道:“在下姓徐。只是宁国公府的一个普通的下人。”
皇妃点头,“徐先生。是这样,我是真的没有恶意,是真的来跟宁国公求救的。人命关天。还请徐先生帮忙跟宁国公求个情。或者能安排我跟宁国公见个面,我自己跟他说。我能把徐先生引到这里来,就已经说明了宁国公并不是像先生说的那样置身事外。——徐先生请放心,我这样说决没有想要威胁或者牵连宁国公的意思,我可以拿义王府和义王别府这两府上下的身家性命作担保。——所以还请徐先生放下戒心,坦诚相见。”
“在下只是偶然路过,想买些干果,并不知其他。……皇妃你误会了。”徐管家还是辩解道。
“宁国公府这两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条黑手巾上吧?”皇妃见徐管家油盐不进,便换了一种口气,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还请出宁国公老爷子一看究竟。只是,……”皇妃看了一眼徐管家,决定冒一冒险,说道,“只是宁老爷子谨慎,怕是住在里面的人随便晾出来的,便让你们再看看。可一连三天,黑手巾都是在同一时间挂出来,宁老爷子也有些吃不准了。虽然你们几次派人来仁泰茶楼门前查看,可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斟酌再三,宁老爷子还是决定让你来一探究竟。因为他相信没人知道他和义王的这个秘密约定,所以这一定是义王在召唤。——这样说来,这位宁老爷子还是讲义气守信用的,看见黑手巾,哪怕就是陷阱也要来赴约。”
徐管家听着,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了,明知道愚蠢,可还是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皇妃若无其事的端详着自己的指甲,没有答话。
“你们竟然在宁国公府安插眼线?!”徐管家怒道,“这是义王的安排,还是你们买通了府里的人?是谁?!”
“哎!”皇妃道,“这跟义王没有一毛钱关系。他要是在宁国公府安插眼线,还用得着这么费气巴力的在这里挂什么黑手巾吗?你们说什么他知不道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徐管家表示不信。
“这你就不要管了。”皇妃道,“你只要记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宁国公看在昔日盟友的份上,为义王活动活动,说两句话。让我们一家能团圆。以后一定会厚报!”
徐管家看着皇妃,像是在评估她这个人的可靠性。半晌还是说道:“皇妃言过了。先不讲家主跟义王究竟有无渊源。便真是有,家主如今已是闲云野鹤,便是有心相帮只怕也是有心无力。还请皇妃另择高人吧。告辞。”
说着,无视大小麻花的阻拦,蹬蹬蹬下楼而去。
“这……”大麻花见徐管家就这么走了,回头看着皇妃问,“要不要我去把他追回来?!”
皇妃缓缓摇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她从没有感觉像今天这样累过,身心俱疲。呆呆的坐了半天,起身说道:“我们回去吧。”
“啊?就,就这么回去啊?”大麻花见皇妃大忙活了好几天,只落个这样的结局,很是不甘心的说道。
“那你还想怎样?”皇妃道,“追回他老家去呀?”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大麻花正说着,看见先还像是被抽了筋似的,没一点精神的皇妃,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挺直了身子。他有些受惊吓,忙问道:“皇,皇,皇妃,你没事吧?”
“对呀!”皇妃自言自语道,“我们可以追回他的老家去呀!看他还敢不承认!”
“追回谁的老家?”大麻花问。
“宁!国!公!”皇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啊?你还要去宁国公府啊?”撒子心有余悸道。“去了人家也不会搭理咱们的。”
“这回,哼!”皇妃冷笑一声,“我看他还敢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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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时候去啊?”撒子问。
“打铁趁热。就今天晚上去。”皇妃说着就要下楼。大麻花赶紧让小麻花上去搀扶着皇妃,他从旁边先行下了楼,去赶马车。
小麻花小心的盯着皇妃脚下,一步一步跟着,说道:“皇妃今天这么累了,不如我们明日再去宁国公府吧。”
“不行。”皇妃笨拙的侧着身子,慢慢往下挪着。嘴里说道,“我等不了。后天就是小年了,我一定要让皇子回来过年。”
“可你如今……”小麻花偷偷瞄了一眼皇妃日渐凸起的肚子,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还是要小心些为好。不能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