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落寞地低垂下眼眸:“妾身的原本丈夫,已经被发配到了那苦寒之地,生死未知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李忆然突然心中有些疑惑,试探性问道:“虽然本宫来之前,倒是有所听闻,这益州地方,来来回回地换了好几任的太守,但是这人是因为什么被降罪的?”
既然是被发配流放,自然是不小的罪名....
妇人睁大一双美目,忿忿道:“妾身的丈夫,是被冤枉的!!”
“何出此言?”
她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试图压制下那些蓬勃的情感,往日的画面又浮上心头。
“妾身的丈夫,是个很好的官员,他一直处处都为这益州城的百姓着想。”
妇人有些悲哀地流下几滴泪:“只可惜,好人没好报。”
“其实,益州城虽然一直都地处边疆地带,百姓生活苦寒,但是在妾身的丈夫任职的时候,倒也不至于像今天的这般模样。”
她拿着手里的绣着牡丹花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道:“好人没好报啊!”
“不知道是惹了朝中哪位权贵,竟然被打压被迫害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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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判的死罪,最后靠....最后靠着现在的益州太守的帮助劝言,才勉强留下了一条性命。”
她的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抽气哭着:”可是,被发配到了那苦寒之地,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忆然哑然。
她知道朝中局势的错综复杂。
朝中百官,若是站对了位置,自然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平步青云。
但是若是一朝踏错........
那便是满盘皆输。
京城,就是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拿起那盏茶,放到嘴边抿了几口。
“你丈夫可有投靠朝中什么人?”猜到了他被迫害的原因,李忆然开口问道。
妇人见状,更是怒极:”他平日里老实本分,哪管得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过是那些大人物,自己犯了罪,拿我丈夫定罪罢了!“
“一个小小的益州太守,人微言轻的,又能辩解得了什么呢?”
太守夫人哭着,嘴里的话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李忆然叹了口气,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本宫可以替你丈夫平反。”
妇人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若是你丈夫...前任的益州太守,此时还活着的话,等本宫回到了京城,定然替你查查这人。"
她神色透出些不可察觉的阴暗:”这当年的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也要好好查明,还那些人一个清白。“
妇人止住眼泪,哽咽着抓着她的袖子,追问道:“公主,您当真?”
李忆然点了点头:“自然。”
她擦干眼泪,重新鼓起劲来:“既然如此,那妾身,一定尽自己的全力,协助公主解决这益州城的动乱!”
长公主笑了笑:“以后还需你多多帮忙了。”
她眼睛转了转,继续问道:“那现任的益州太守,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妇人:“现任的太守,和妾身的丈夫,是当时的同僚,准确的说,是妾身丈夫的后辈。”
“他们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所以当日妾身的丈夫出了事,本来还要殃及妾身和孩子,他还是帮忙保下来了。”
”只是....."
察觉到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李忆然道:“你说吧,事已至此,打开天窗说亮话,才能解决事情。”
得到了鼓励,妇人也不再有什么后顾之忧,她手里卷着自己的袖子,那小动作有些琐碎了,李忆然不动声色地看了看。
“只是。”妇人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红:“他有些贪财....."李忆然晃了晃脑袋,心道:“终于说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