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生的感慨在山洞中回荡，莫渊和蔡真人对视一眼，也不由默然。

沉寂片刻，蔡真人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先回去再说吧。”

山洞中那些找回来的灵芝酒还有君山银针，在蔡真人和侯生的坚持下，由莫渊的乾坤袋给装走。

“这些就送给小友，”他们说，“一来是报答你解决了这次祸患，二来也算是为你接下来的修行路上添些许准备。”

莫渊没有推辞，爽快地收下了。

他们回到之前曾一起喝茶的那个露台，再次围坐在石桌前，气氛却没有往日闲适。

“事情结束，我也要回麻姑山，变色龙的尸体就由我带走。”蔡真人轻叹一口气，“没想到死后还要被魔修操控尸身，当真可怜……我会把它重新找个地方安葬。”

侯生点点头：“你带它回去，也算落叶归根。”

然后他看向莫渊：“说起来，小友之后是有什么打算？”

“我会前往下一处福地，”莫渊说，“时间不等人，我的师父和朋友，都还在北海冰原等着我回去救他们。”

蔡真人神色微动：“这次麻姑山和君山的风波，恐怕不是孤立事件。魔修盯上我们这两处福地，难保不会对其他的洞天福地也心怀不轨。”

侯生点点头，接着道：“所以小友若要前往下一处福地，不妨代我二人给其他福地的地仙们传个话，好让道友们都能提高警惕。”

“两位放心，”莫渊点头，神情郑重，“我一定会留意魔修的动向，并且把两位的话给带到。”

数日后，莫渊启程。

侯生与蔡真人送他到君山山门。远处云海翻涌，恍如潮起潮落。

“此去珍重，一路多加小心。”蔡真人叮嘱道。

侯生则笑着说：“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也不必太过拘谨，随时回来求援——我和湛然道友必不会袖手旁观。”

莫渊闻言，想到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说出类似话语的地仙前辈，不由感到好笑。

于是他微微露出笑容，善意化为暖流在心底流淌。

“两位也请多保重。”莫渊最后抱拳一礼，然后转身踏空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海深处，只余下两位道家真人伫立山门，遥望远方。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看着莫渊消失的背影，侯生感慨。

蔡真人却皱了皱眉：“越有才华之人越容易卷入事端。好比这次，也唯恐只是开始。”

“是啊，”侯生收敛笑意，“那些魔修究竟在谋划什么，真是令人在意……但不知为何，认识了莫道友后，我倒也不那么担心——他必能逢凶化吉，解决一切。”

蔡真人默不作声地微微颔首。

他们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跟着各自回返洞府。蔡真人向着丹霞山的方向离开，而侯生则回到了君山内。

与此同时，莫渊已飞出数百里。途中，他取出玉简，又看了一遍记录下来的阵法构造。

“在到达大若岩之前，得先好好研究一番这阵法。”他心想，“不知道创造出这些阵法的魔修究竟是何人，但必将是一位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