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苦衷?”女子冷笑起来:“不就是为了帮助那个叫新月的公主偷兽人嘛?”
“你不要胡说。”德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但是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敌人,不禁苦笑起来:“看来你的消息来源还真是灵通。”
“这需要什么消息来源?安卡魔导师刚刚已经在圣殿以及魔法公会成员面前宣布了他的这项‘发明’。”女子有些嘲弄的看着德嘉:“以我对你的了解,难道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德嘉自嘲的笑笑,揉揉鼻子:“那个老东西还真是沉不住起啊。”
女子忧伤的看着德嘉:“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那个新月对你这样重要……比我还重要?“
德嘉避开女子执着的眼神,避重就轻的回答:“我的朋友托我照顾她,还有一些事情,你不明白。”
女子叹口气,幽幽的说:“我知道,你告诉安卡的只是一些皮毛,可是如果他真的研究出传送阵的奥秘,那么就是整个大陆动荡的开始,即便我们圣德帝国也是岌岌可危,难道你还不打算帮帮我们么?”
德嘉似乎被人说中了痛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对不起,我说过,绝不会介入任何权势范围。”他咬咬牙,声音愈加冰冷起来:“何况,这些年,我为你做的还少么?”
女子楞了一下,望向德嘉的目光悲哀而怜悯,她迟疑了一下,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忽然不顾一切的紧紧抱住德嘉:“傻瓜,你这个傻瓜。”
魔导师显然被她这举动惊呆了,手足无措的举着双手,不知该搂住这个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还是推开她,怀中女子轻轻的啜泣声令他心碎,他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拥住,他的手那样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要分开。
两个早已过了为爱疯狂年龄的男女紧紧抱在一起,然后深情的拥吻着,泪水在唇齿间交错,那样苦涩而甜蜜,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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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去,德嘉紧紧搂住怀中那娇弱的身体,他觉得这仿佛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只要一松手梦就会醒来,他甚至不敢说话,不敢呼吸,似乎生怕惊扰了怀中这美丽的梦精灵。
女子舒服的躺在魔导师的怀里,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潮红还未散去的脸颊如同桃花一般娇艳,水汪汪的眼睛里却透漏着化不开的忧伤,没有人能够看透的忧伤。
当晨曦在天边慢慢呈现,女子回转过身,深深的吻着魔导师,那吻几乎要使他们窒息,有那么一瞬间,德嘉忽然在想:也许她和自己一样,宁可在这一刻死去。
推开依旧温存的魔导师,女子有些歉疚的笑笑,轻盈的站起身来,俯下身体从地上一件件捡起昨晚胡乱丢弃的衣物。她赤裸的身体如同最精美的雕刻,哪怕最挑剔的艺术家也找不出半点瑕疵。可是她的动作却只让德嘉觉得心慢慢沉下去,无法停止,似乎一直要沉入冰冷的地狱。
“不要走。”魔导师一把抓住她的手,焦虑甚至哀求:“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我知道很多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女子轻轻咬着贝齿,终于轻轻的摇摇头:“我不能,你知道。”
德嘉心头的火终于爆发了出来:“那么你昨晚为什么要留下来?难道我这些年的苦还不够多么?”
“对不起。”女子轻轻挣脱出自己的手,泪水浸湿了睫毛,可是穿衣服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一直到走的时候,她才再次站在依旧茫然的魔导师面前,那样用力的凝视他,似乎要把他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刻在心里。
“对不起,可是请你记得,你有你不能说给我听的秘密,我有我的苦衷。而你做的那件事,并不仅仅是为了我。” 女配她不当踏脚石了
伊人已去,德嘉依然怅然的站在那里,她临走留下的那句话他听不懂,此时也没有力量去想,他的心里,只有无数的她飞快掠过。
在学院里初遇,面对自己的冷漠她那友善的笑容;在擂台上比试时,她那倔强的泪光;当转败为胜以后,她难以相信,却追着裁判说自己才是真正胜利者的固执;她笨手笨脚的为自己缝制的第一件法师袍;她夜里悄悄送来的忘了放盐或者加多了调料的夜宵;她废寝忘食的钻研各国语言文字,终于破解那些神秘文字后那张憔悴却神采飞扬的小脸;第一次偷吃jin果,她哭得淅沥哗啦,捶打着他说: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他要进行那个该死的魔法阵实验,她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幸,发疯似的阻拦,流着泪对他大喊大叫;他永远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可是当他在五年以后回来,她却不再是他的她……
一行泪水在魔导师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淌了下来,这许多年以来,他一直告诉自己不在乎,可是在那个坚硬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柔软的伤口当爱已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