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文炳暗中扶持一下,通知侯恂那边,准备给这些厂家下订单吧…”
“还有,让那些鸭场,鹅场的宰杀鸭和鹅后,把绒毛留下晒干,你让织造局的人去收回来填充到衣服里面,这东西做成的羽绒服特别保暖…”
“是,皇爷…”
王承恩听的有些怀疑,羽绒服是什么鬼?那些羽毛真的能保暖?转而又因为朱由检的表扬老脸一红,正犹豫着要不要跟朱由检实话实说呢…
正在这时,施鳯来,李标,李国普,宋应星,张瑞图,袁枢,宋献策,以及一众内廷官员就到了…
见礼过后,首辅施鳯来率先出言道:
“启奏陛下,户部尚书毕自严近日递交奏疏,言,至今年四月,各省积欠盐课银已达三百二十万余两,且积欠数额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若能将这笔盐课银收缴上来,将能够极大的缓解我朝财政压力…”
(盐课即盐税,是明朝的一项重要税收,每年约解送太仓银一百余万两,各镇银三十多万两,约占明朝每年总收入的一半左右。随着东林党势力的膨胀和官员素质的下降,到明朝后期,政府官员对各地盐政的监督力度越来越弱,导致私盐越发泛滥,,朝廷盐政越发糜烂…
虫子一直在查关于明末的税收问题和辽饷问题,结果要么是高段位的学者写的论文,晦涩难懂,要么就是要收费,要么就是各种段子的网文,完全说不清楚。
明政府税收是地区差异制,富的地方多收,穷的地方少收,但要命的是明政府制定的税收数字,下面的人从来无法完成,能够达到目标的八成就是很难得的了。
因此有很多专家说什么天启辽饷加收最高770万两银子,崇祯初年就930多万了,但问题就在于实际收取和目标计划他不同步。实际天启最高辽饷实际收取数字才550万,从来没有达到过770万这个史书上记载的廷议的数字。
从实际收取辽饷年份来看,万历末年是200万和520万。天启元年550万,2年291万,3年476万,4年411万,5年499万,6年559万,7年545万,崇祯元年年390万,后面的差不多,崇祯4年后,这个计划的数字越来越高。因为史书记载的是计划收取,而实际收取需要通过各个账目来对齐。
单从盐课一项来看,辽饷盐课是每引加一钱,当时大约是每引5-6钱。而天启六年辽饷盐课是54万,按这个参数计算,天启六年盐税大约是250万左右。而崇祯初年辽饷盐课是21万,因此他的盐税大约是100万左右,流失严重。这里指的是实际收入和廷议的收入是两码事。
实际上,明朝末年,连税收都收不上来,增加的辽饷就更不用说了,只能欠着。到崇祯6年为止,单单盐课便欠到了320万两。
更关键的是,从明初到万历的“苏松重赋”遭到破坏,这是东林党最要命的一条政策。明初根据各地经济情况不同,设计了不同税率,其中苏松一带的税率最重。
苏松两府占全国土地1.6%,却要缴纳全国13%左右的农税,比河南陕西全省的税收(河南陕西各占全国赋税8%)还要高的多,如果再刨去地方政府日常开支,那么苏松两府在中央财政中所占的份额高的可怕。这也是导致朱由检投鼠忌器,暂时不敢动苏浙地区的五大商帮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茶叶,织造等名目繁多的非土地税,几乎都压在苏松两府。因为同样面积的土地,江南的产出远远高于河南陕西之地,所以江南的税率是河南陕西的数倍。可以说明朝中央财政收入,江南占了三分二以上。这也保证了河南陕西这些土地较为贫瘠地区人民的生活。
但是,就算是在这么高的税率下,苏松一带百姓的生活水平依然远远高于全国各地。而苏松一带的地主、士绅、商贾的生活那都不用多说了,大明天子也未必比得上。也就是说苏松两府任何一府的税收应该高于其他省税收一倍以上,才算正常。然后我们来看东林党在干什么?
首先,他们打着公平的旗号,极尽忽悠之能,将辽饷改为均收,再到后面的三饷,全部按面积平均摊派。到万历末年,苏松两府每户仅摊派饷银0.056两。而陕西每户摊派0.26两,河南每户摊派超过0.4两,竟然达到苏松两府人民的8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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