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这个锥子就破开了严诺心里那层厚厚的硬壳,直刷刷的钉在了心脏最中心的位置。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感,瞬间就沿着硬壳的破口处,渐次漫向了她的全身。
她好像浑身泡在了温水里,生出一种无比畅快的惬意,之前所有种种的顾虑全然可以远远的丢弃。
严诺望着晏修温文的开了口:
“我当然会信任你。”
事情发展的果然如同晏修说的那般,没过几日,付正就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严宅。
付正居高临下对着跪伏在地的严诺,宣读皇上的口谕:
“朕听闻定安侯严诺近日身体有所欠佳,特命太医院院正前来为定安侯严诺看诊。”
“定安侯严诺今后只管留在府中好好调理养病,朝中诸事都不必挂心,朕特赦定安侯严诺在府中长期修养、不必外出公务。”
话音一落,严诺犹如遭了一场晴天霹雳,浑身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果不其然,皇上的心思被她猜中了。
解除婚约的旨意不能下,但是她可以从此殒命消失不见。
她何时身体欠佳、生病了?
特意派个太医来给她看病,到底是看病,还是光明正大的给她下毒?
她这病,恐怕无论如何都好不了了。
付正宣读完了皇上口谕,见严诺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就俯身扶起严诺:
“侯爷身体不适,就快起来吧。”
随即抬手一引:
“这位就是太医院院正,秦院正,还请侯爷今后谨遵秦院正的医嘱,好好吃药、好好调理身子。”
“侯爷只有把身子调理好了,才有精力去做旁的事,您说对不对?”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好好待在严宅,哪里都不许去,只管按照秦院正的医嘱喝药等死就行。
难怪晏修会特意同她嘱咐,不要做任何事,不要反抗,只管听命照做便好。
恐怕晏修就是怕她会当场抗旨吧。
严诺对着付正和秦院正分别行了一礼:
“微臣感谢皇上的厚爱,今后定会谨遵秦院正的医嘱,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哪儿都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