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到底什么都听见了。
晏止向她诉说他的迫不得已,向她倾诉他卑微的身世,向她倾述他心中的期望。
可是这些都与严诺有什么关系呢?
迟来的道歉还有用吗?
晚来的解释还能回到当初吗?
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横沟,只是晏止从来不知道而已。
严诺既没有力气同晏止争论,更没有心情同晏止拉扯。
她只能一直保持着沉默,用不吃、不喝、不理睬晏止的行为表示她的不满和不愿意。
如此到了第二日,晏止就开始沉不住气,他不容许严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抵抗。
晏止命人制住严诺,命人强势的往她嘴里送汤药、喂稀粥。
俨然一副你只能乖乖听我的那般架势,容不得严诺挣脱分毫。
严诺在无效的挣扎中,靠着下人们灌进嘴里的汤药和稀粥勉强续命,身体状况倒是慢慢好转起来。
从最初的手脚酸软无力、身体无法动弹,到现在可以缓慢的行动自如,晏止命人灌下的汤药确实有些作用。
严诺不理睬晏止,晏止倒是非常识趣,每日只静静的坐在严诺身旁,既不看她、也不同她说话。
如此放心晾着严诺也是因为在晏止看来,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日子还很漫长,严诺这座冰山,他总有一天可以将她彻底融化。
这日,晏止心情甚佳,便坐在严诺的身旁看起了书。
这本书是他从前给严诺读过的一本故事书,书里的名人故事很受从前的严诺喜爱。
正翻到第三页,马车忽而一个急刹,居然停下了。
晏止赶忙扶起因为惯性而滑下座位的严诺,正要开口问罪马车夫,就听马车的窗户外传来了一个侍卫的声音:
“殿下,有个男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要不要将那男子直接拿下?”
晏止眉头深深蹙起:
“是什么人挡住了道路?可有自报姓名?”
侍卫紧接着就回道:
“回禀殿下,那人说,他是来接人的,若是接不到人,谁也过不去这条道儿。”
晏止的心口霍然间就沉了下去,他目光幽深的望向身旁的严诺,对着严诺说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
“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