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拜(1 / 2)

随着这个人的进入,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死气。

过于浓重的死气让在场的普通人都感受到了不适,观感敏锐的宓溟直接干呕了一声。

声音不算太大,但蒲江祺发现,吴笺的脑袋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方向。

因为不知道这片绿植到底能有多少遮挡作用,蒲江祺没敢继续看,连忙下滑,缩在了软沙发靠背之下。

宓溟呕完了一抬头,就看见蒲江祺的动作,不明情况他连忙蹲下,一步一蹭地到了蒲江祺脑袋边,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蒲江祺对着他挤眉弄眼地示意看过来了。

宓溟扶着沙发靠背贼眉鼠眼地往外伸头。蒲江祺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扶额,再帅的哥,猥琐起来也是猥琐的。

那个怪异的中年人已经走到了吴笺的身边,但并没有坐下来,只是居高临下的站着,两厢对视了一会儿,中年人发出一阵怪笑,递出了一个物件,但实在是太小了,宓溟没看见是什么。

接着那个中年人似乎在和吴笺说话,嘴唇开合,这么近的距离,如此安静的空间,宓溟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宓溟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两人开始说话,才拽了拽蒲江祺的胳膊,“没事儿,他们没看我们。”

说完,就把蒲江祺半抱抱拽了起来,贴着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会唇语吗?”

蒲江祺用更小的声音回答:“会一点儿。”

说完,蒲江祺会意地眯缝着眼睛,努力去看。

角度的关系,蒲江祺不得不越来越靠近宓溟的方向,正事要紧,宓溟却没有让开,还从桌子上把剩下的糕点端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贴着蒲江祺喂。

身体靠近,肌肤相亲。

蒲江祺甚至能闻到宓溟身上,黄天霸洗面奶的奶香味儿。

甜奶儿的味儿冲淡了空气中浓重的死气,让蒲江祺的呼吸都畅通了不少,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让它舒服的方向。

宓溟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喜欢的人贴近一点,跟所有情窦初开的人类一样,喜欢那个人,看见了会心跳加速,血压升高,脸红耳热。

看着宓溟似乎是在没心没肺的吃东西,实际上灵魂已经不知道飘到那个空间造次去了。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跟踪,全都让宓溟抛到了脑后,此时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哇!他靠过来了靠过来了!我应该干什么?我昨天没回家,没有洗澡,会不会有味道!啊!我是不是不应该端着盘子!这个角度真好!没有盘子就可以抱一下亲亲了!

在宓溟思考他把盘子丢下在回来,这样是不是太突兀的时候,蒲江祺忽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带,两个人都从正面面对吴笺的位置,一个大转向,变成了背对着吴笺。

蒲江祺压着宓溟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小声问道:“那个……人你见过吗?”

蒲江祺实在没有找到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人,只能简单带过。

宓溟满脑袋兴奋舞蹈的小人儿,以至于一开始都没有听见蒲江祺说了什么。

蒲江祺会一点儿唇语但是不多,正常人讲话语速慢一点儿的话,他还是能看懂的,但那个人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说的不是国语,总之,蒲江祺听了半天,只看懂一句,“这个给你”,配合着那人的动作,蒲江祺忍不住对自己翻白眼,这样看和不看有什么区别?

哪怕不懂唇语,看动作也知道是在干什么吧?

当然,他不知道宓溟全程没有在关注那边的情况,否则非得直接跳起来打宓溟的脑袋不可。

立志要好好表现的宓溟,是不可能让蒲江祺知道,前几分钟里,他的思想在海外神游,手在耍流氓和持续耍流氓之间摇摆的。

幸好蒲江祺问的问题还算简单,宓溟老老实实摇头。

这里的环境和陈设,让蒲江祺想到一个人。

那次是在咖啡店,吴笺也是见了一个人,看起来又老又年轻的一个老年人,可惜是在幻境,蒲江祺并没有拍照,无法让宓溟辨认一下是否认识。

此时宓溟摇头,蒲江祺立刻排除了这个人是之前宓溟说的带吴笺去宓家的人,那这个是谁?

蒲江祺在思考,手一直没有放开,宓溟也没有提醒他,甚至还往蒲江祺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盘子也放在了沙发上,两只手悄咪咪的环过蒲江祺的腰身,扣在了一起,见蒲江祺没有反应,还在蒲江祺的肩窝蹭了蹭脸,心满意足地靠着不动,给蒲江祺出主意,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事关他自己,“你说会不会是他给吴笺出的主意,讲真的,十二岁的时候,我还在沉迷和邻居家小孩玩游戏,可没有这种头脑。”

“他到底图什么呢?”蒲江祺压着宓溟扭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怪人坐了下来,正好背对着他们,这下说什么他们都不得而知了。

这个姿势,宓溟看了一眼蒲江祺腰腹的位置,然后红着脸转开了脑袋,手也老老实实的按在了沙发上,假装自己是一个合格的靠枕。

所以说,没有搞不了的黄色,只有搞不了黄色的人。

如此环境,宓溟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也幸好他自己及时住脑,否则就要闹笑话了。

宓溟深吸了几口气,蒲江祺身上的味道也是奶香的,这归功于黄天霸的奶香全套系列,宓溟翻了个白眼,晚上回去就全给他换了!

一只合格的狗狗是会自己圈地盘的,怎么能让自己的人身上有其他狗的味道!

这是不对的!

蒲江祺看了一会儿,见吴笺只是在喝咖啡,看风景,没有任何交谈的姿态,又坐了回来,压根没发现宓溟在他认真搞事业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其实,如果是一般人,有人蓄意接近的目的很好想,但问题是,宓家好像可以让人接近的理由太多,反而理不出头绪。

“来张嘴。”宓溟致力于给蒲江祺吃喝,蒲江祺脑子里想着东西,让张嘴就张嘴,乖得很,宓溟那么大个眼睛都要笑地看不见了,还在献宝,“怎么样?好喝吗?那个人说这是他们店里最好的茶。”

蒲江祺这才从纷乱的思绪里回了神,嘴里一股茶香,咂吧了两下嘴,蒲江祺并没有喝出什么神奇的味道,就是一种茶而已。

与其讨论茶叶的品种,蒲江祺更想知道的是,“你觉得他会图你家什么?”

“钱咯。”宓溟吃着糕点张口就来。

蒲江祺无话反驳,一般有钱确实是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宓家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除了这个呢?”

“我想过了,他除了要钱,还能要什么?天师是被动技能,谁都不知道会出现在谁的身上,出不出现都不能肯定,而且天师一般人也不知道。”

“他们也不是一般人。”蒲江祺打断了宓溟的话,顺便没收了他的糕点,“你能不能认真点。”

宓溟正襟危坐,双手扶膝,表情正经,“不是,我推断和天师没关系的原因是,他一到我们家,就把我叔叔赶走了,我们家当时和天师有关的只有我叔叔,如果他想要宓家的传承,我叔叔在家不是更好偷嘛?”

这话倒也没错。

蒲江祺点点头。

事情似乎是个僵局,但蒲江祺始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钱,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吗?

“哥。”

吴笺的声音把陷入沉思的蒲江祺吓了一个哆嗦,宓溟更是一个忽然就瞬移到了蒲江祺的身边,直接把坐在靠外的蒲江祺拉进了怀里。

动作之迅速熟练,感觉像是被人抓奸了无数次的奸夫。

蒲江祺让自己的想法气够呛,拍开宓溟的手,自己坐正。

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俩身边的吴笺这才像是刚刚看见这里还有个人一般,“阿蒲?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