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且稍等,奴这就去回禀公主!”
白芷听李颜说完,微微屈膝,然后转身回去禀报。
王姮和楼彧已经走回到了马车旁。
王姮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看着王棉领着一群小丫鬟在空地上弄起了铜鼎。
“今日下了雨,又湿又凉,索性就吃羊肉铜鼎吧。”
王棉兴致很高,下雨、吃火锅,麻麻辣辣、大汗淋漓,简直不要太爽!
王姮点头,也觉得吃涮肉不错。
看到王棉忙忙碌碌,火堆燃得正旺,牛油汤底,在铜鼎里翻滚,咕嘟咕嘟的冒出了热气。
丝丝缕缕的热气,以及柴火的烟气,驱散了雨后的潮气,氤氲了人的视线。
香味儿开始弥漫,王姮刚刚因为李颜而冒出来的些许酸意,慢慢的被这人间烟火气所驱散。
王姮已经不再贪吃,骨子里却还是有着吃货的属性。
她只是更为克制,所有的美食,都浅尝辄止。
但,对于美食,她依然是喜爱的。
尤其是看到王棉亲自烹饪,她更是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公主!”
白芷快步走来,躬身行礼。
她轻声转述了李颜的说辞。
王姮挑眉,哦豁,独孤家也不全是如卢国夫人一般都是自大、狂妄的蠢货。
她扭头,看了眼楼彧。
楼彧眼底闪过一抹笑,阿姮这灵动的模样最好看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王姮点了点头。
王姮明白了楼彧的意思。
楼彧礼让驿站,不过是顺手给卢国夫人挖了个坑。
但,楼彧和王姮都知道,就这么一点儿小事,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独孤家霸道的名声,早就闻名于世。
卢国夫人的跋扈、狂妄,也不是今时今日才有的。
对于受宠的权贵来说,欺压个把假公主,根本就不算什么。
卢国夫人最嚣张的时候,慢说真公主了,就是前朝的那位末帝皇后,见了她的面,都要从肩舆上下来,恭敬的退到路旁行礼。
还有几年前,在大虞的皇宫里,继后李氏对这位前任的妹妹,亦是退避三舍。
可以说,现在的卢国夫人已经十分收敛了。
她甚至愿意自己下马车,冒着雨、踩着烂泥,来到王姮面前请安。
她更加没有将王姮驱赶下来,直接霸占王姮的马车。
这……已经相当的宽厚、有礼了呢。
此刻,卢国夫人能够默许自己最宠爱的外孙女儿前来“致谢”,更是从未有过的“谦逊”。
兴许啊,对于这位习惯了张扬跋扈的贵妇人来说,这已经是她在忍耐、退让,甚至是受到了屈辱。
就是圣人、皇后那儿,估计也早就习惯了这位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的长辈。
即便听闻她欺负琅琊公主,从王姮、楼彧手中抢占驿站,也不会觉得卢国夫人过分。
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叹。
只是些许霸道,对于一个霸道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还是那句话,卢国夫人的身份太特殊。
只要她没有造反,帝后就不会真的清算于她。
相较于“霸占”客栈、欺负公主,反倒是独孤家的部曲透露的那个消息,更有些威力。
而到了那个时候,这些曾经“不过分”的过往,才会成为压倒卢国夫人、以及独孤家的罪证之一。
这些,都是后话。
也与王姮、楼彧无关。
楼彧的顺手挖坑,更多的还是想让帝后知道,琅琊公主是个谦逊、善良、守规矩的好女郎。
帝后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就惩戒卢国夫人,却可以补偿琅琊公主因此而受到的委屈。
只有帝后心存愧疚了,王姮也才能与皇家更为亲近。
“李家小娘子太客气了!”
王姮笑着说道:“我都说了,卢国夫人有了春秋,更是长辈,理当敬重。”
“不过是顺手为之,当不得夫人感谢。”
“白芷,你去告诉李家二娘,无需这般客气。且我的马车十分舒适,若非担心委屈了夫人,我还想请夫人来我的马车小憩呢。”
“这驿站,但请夫人安心入住!只是不要嫌弃驿站的客房太过简陋!”不如她的马车豪华、舒服!
白芷低头,将王姮的话,一句一字的都记清楚。
等王姮说完,确定她没有其他的吩咐,这才又转身来到了李颜面前。
其实,李颜距离马车,也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王姮的声音算不得大,可也不小。
李颜隐约都听到了。
但,白芷还是“多此一举”的跑来转述。
李颜垂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掐了掐掌心。
她当然知道这是些许小事,根本不值得谢来谢去。
可她真正想要的,不是致谢,而是在楼彧,哦不,是琅琊公主面前露个脸。
李颜想得很好,她道了谢,再想办法找个话题,尽量与琅琊公主(楼彧)攀攀关系。
咳,北境世家联络有亲。
若是仔细梳理,就是她李颜,七拐八绕之下,也与王姮有些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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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楼彧,更不必说。
她的外祖母,便是楼彧堂伯母?(嫡母!)的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