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周全!到底是能够在后院安然长大的人,生母亡故,还能顺利出嫁,并在夫家站稳脚跟,绝不是什么蠢货!”
试探过后,发现对方不好惹,平安公主便非常爽快的认怂、求和!
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王姮默默的做出评价,并将平安公主的名字重点记了下来!
“阿姊既已经惩戒了刁奴,此事就作罢了!”
平安公主已经做出了和解的姿态,王姮自是不能“得理不饶人”。
她命人收了木材以及赔偿,便打发了长史离开。
望着长史一行人离去,王姮明媚的荔枝眼里闪过一抹眸光——
这京城,果然是个权利圈儿。
恃强凌弱、捧高踩低……公主,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尊贵!
王姮刚进京,屁股还没有坐下,就已经见识到了两位公主。
安阳,与她一样的假公主,却并没有真的恣意、跋扈。
王姮还没有深入了解,但,只看楼姚、杨寿等顶级N代们对安阳公主的态度,王姮就能窥探一二。
她知道,安阳公主的处境,或多或少就是她王姮的范例。
没有血缘,空有名号,所能依仗的只有阿母这个姜贵妃。
然则,姜贵妃不是只有她王姮一个女儿。
很快,姜贵妃就会有其他的儿女。
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自然能够成为王姮的一个助力,可也会分走母爱与关注。
其实就算是没有其他的孩子,姜贵妃除了王姮,也还有她自己!
王姮心里很清楚,阿母不是那等为了儿女就能牺牲自己的人。
阿母一个二嫁妇人,却能在圣人身边恩宠不断,靠得不只是一副好皮囊。
她聪慧,她理智,她自爱到近乎“自私”。
在阿母心里,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如同王姮一般。
这世上,没人可以随心所欲,就是皇帝,也要为了朝廷、为了天下而隐忍、退让。
宠妃、公主,更不必说。
王姮确实被楼彧宠坏了,过于的天真。
以为有了公主之尊,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殊不知,公主的富贵、荣辱,亦在旁人的掌控之中。
进了京,相继遭遇了安阳、平安两位公主,王姮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现实,依然残酷。
公主的身份,绝不是万能的护身符!
王姮禁不住有些失落。
她沉默不语,楼彧见了,便有些误会:“阿姮,还是不开心?”
“别气!阿兄帮你!”
其实,就算王姮不计较,楼彧也不会放过。
好个平安公主,竟敢拿着阿姮当软柿子。
虽然赔了礼,可也是平安占据上风——找茬是她,赔礼也是她,坏人好人都让她一人做了,阿姮反倒不好发作。
她若计较了,就是得理不饶人!
屁话!
既是有理,为何要饶恕?
楼彧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疯批,无理都会动手,更何况有理?
平安公主既然敢向阿姮伸出爪子,楼彧就敢抽刀。
即便不能伤其根本,也要去其枝叶。
平安公主,是吧!
打骂驸马,豢养面首,强占民田,欺辱官员……
随便一样拿出来,都能让御史写上十本八本的弹章。
楼彧已经准备要做文臣,就先从弹劾平安公主开始吧!
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象骨摧决,楼彧暗自指定了全套的计划。
“……嗯!谢谢阿兄!”
王姮抬起头,正好对上楼彧的、脖颈。
咳,楼彧太高了,五尺五寸的王姮,堪堪只到他的肩膀。
抬眼时,入目的也是——
“噫?阿兄,你的脖子上有颗红痣!”
王姮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观察楼彧,然后,她发现,楼彧的脖子,哦不,确切来说是喉结处,竟有一颗红纸。
王姮并不知,她随意的一句惊呼,竟让楼彧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喉结也经不住的滚动着。
……
半夜,忙了小半天的王姮,终于在自己的寝室安然入睡。
夜很深,王姮睡得很沉。
窗子轻轻被推开,一道黑影悄然跳了进来。
嗖!
嗖嗖!
黑影手指轻弹,几粒石子精准的打中了两个守夜侍女的穴位。
本就昏昏欲睡的侍女们,彻底昏睡过去。
黑影行至榻前,跪坐在脚踏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某个绝色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