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顾言看了薛梦棋,“辛苦先去挪车等我。”
薛梦棋二话不说,乖乖的去了。
顾言看着薛梦棋走远才开口:“就像陆老说的,你别误会,我做这些,首先是为项目考虑。”
陆闻檀没说话,首先是项目,其次也可以是他?
她看了他,很平淡的视线,“还是说,我确实给所有人一种非你和陆家不可的错觉?”
“可能是吧。”她自顾一句。
顾言稍微吐出一口气,“之前也有人问过我,明知道陆召徽亲手毁了我的事业、我整个人生,我为什么没有对整个陆家、对你恨之入骨,没有歇斯底里的痛苦?”
她可以很坦然的看他的眼睛。
那种感觉,让陆闻檀意识到她大概真的对他毫无感觉,哪怕当初培养出来,也因为一件事消磨光了。
只听她继续道:“是,陆老毁了我没错。但我心里清楚,我身为孤儿,能够走到军医大那一步,是因为有你的资助。”
她感激陆闻檀当初的资助,也恨陆召徽的黑手。
痛苦怎么会没有?
她也曾一夜一夜的睡不着,一把一把的掉头发,总是不明原因的头疼,没理由的烦躁想哭。
可她那时候还怀着孕,她必须调整,必须尽可能的在自己内心做出平衡。
她见过太多病例,清楚情绪能够让一个人废掉,抑郁掉,甚至死掉。
人,最终只能靠自己救自己于水火,她不可能让自己走到那一步的。
所以不会让自己变得太痛苦,太颓废。
“你爸毁了我,就当是抵消了你对我资助的恩德。至于我们之间造成的误会怨恨,你身体变成这样,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其他兄弟姐妹也不会对你这样。”
“每件事都计较太累了,余生不多,还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去计较,不划算。”
薛梦棋的车挪好了,顾言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走过去上了车。
陆闻檀则是继续站在那头,似是扯弄嘴角笑了一下。
他听出来了,他们之前的过去都是过去,从今晚后以同事开始?没有恩怨。
她从始至终,反正都没有直接回答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