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表示自己明白,一定会把这事漂漂亮亮的办好,不给其他人落任何口舌。
张宏走后,重山手捧木匣进来,来向皇帝汇报这些时日扶仙宫的所有事宜。
扶仙宫已经不烧砖了,土窑和砖窑已经有熟练的工匠都在烧制陶瓷,因为有颜色的釉也很贵,所以产出的量都还很少。
几个高炉一直在不停炼铁,鲁本天天打铁,他对做农具这事很有兴趣,鲁化则是天天做零件,想等比搞个大钟楼。
然后他打开匣子,露出里面颜色不一的两份柔软纸张。
“这一批是根据陛下给的方子,花了四个月做成的,一共一百张,都是八尺大的,裁成小的能有四百张。
这一批花了三个月,一共有三百张,也是八尺大的,是奴婢和擅作主张,改了里面一些东西……”
他丝毫没提自己带着工匠摸索纸浆时都遇到了那些实际困难,只把自己做出的成果展现给皇帝。
“不要自称奴婢了,重山。”
小白拂过轻柔的纸张,久违的感受到了愉悦。
第一批纸太软,颜色也还斑驳,可以写字,也容易碎。而第二批,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纸了。
他只给了重山造纸的步骤,他的知识储备也有限,第一批纸的材料其实就有缺,里面不少东西是重山问过小白最终成品之后自己摸索的。
第二批就更是了。
“封侯的话,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字?”
重山呼吸一顿,猛的抬起头,看向小白的眼里满是震惊。
……
回京第二天,又要祭天了。
继位第二年,改元第一年, 第三次来京郊外祭天,百官们一个个都期待至极,小白本人却并不期待。
为了让那些臭外地的傲气大贤们能见识一下一下他们陛下的真天子身份,百官们早就提前把这事在洛京上下都宣传了个遍。
祭天时,祭坛周围都是朝中权贵,外围也是允许庶民旁观的。毕竟祭天这样的国之大事,是皇帝为天下而祀,天下之人自然也能旁观,在外围跪好就行。
一整年的时间里,这都祭天多少次了,所有的礼仪小白熟的不能再熟。
祭祀的衣服、礼器,各色玉器,该穿的穿上,该拿的拿上,该用的用上,然后按照记忆中的步骤一步步进行。
他的老板只是个新手天道而已,很容易被外面奇奇怪怪的知识污染,希望祂可以自己看点健康又高雅的东西。
当最后的祭祀流程结束,小白一起身,就听见了身后百官们激动的呼吸声。他眼皮一跳,有点被吓到。
抬头一看,还好还好,只是七彩祥云而已。
要说不太一样的,就是七个颜色各一朵,组成的像花瓣一样,当众他们交汇的地方格外好看。
小主,
没有跟随探照灯,没有跟随大雨,七彩祥云挺好的……哪有这样的七彩祥云花啊,普普通通一个彩虹不好吗,老板!
老板觉得小白的创意十分没有创意,甚至拒绝和小白沟通。
祭坛周边只要能看见这云的,都会觉得这是祥瑞之兆。
这都不是祥瑞,那什么是祥瑞?
当天下午,祭天的神异天象就传遍了洛京。
洛京本地人还好,前面两次已经见证过了,但外地来的那是真没见过。
祭地的时候他们也没见到有什么特殊的,怎么祭天老天就这么给面子?七彩祥云欸,还是这种祥瑞之花,一瓣一个颜色的云彩,真是有生之年头一回!
别说旁人了,琅琊学派的邹氏族人就感觉自己世界观受到极大冲击。
不是,陛下,我们不都认为人与自然不存在什么神秘关系的吗,不是人的德行和天地运行不搭边的吗,你那么支持我们琅琊学派的天地自然理念,结果到头来,你本人就是洛京学派实践者是吗?
你这圣君,不止是圣明、圣贤,还带神圣的吗?
祭天结束后没两天,又是要开朝会的时候,百官们车都到了玄雍宫门口,却发现宫门紧闭。
又没被带走的杨德看见他们也很奇怪:“陛下出京了,诸位大夫不知道吗?”
“等等,你说什么”
“陛下呢?怎么又是我们几个,今天不开朝会了?”
“陛下出京了,他去哪儿了?”
“丞相呢,太尉呢,御史大夫呢,他们人呢?”
丞相府,公孙弘、朱平、刘奉看着彼此,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大堂,齐齐喊出声来——
“你没有通知百官吗?”
“不是你通知百官吗?”
“我以为你会通知百官?”
三人脸上表情凝住。
公孙弘心想,下次还是不要提前和他们两个说了,自己包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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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琅琊学派:我觉得我们被你演了,陛下,你这么不科学,让我们讲科学? 弃少归来林君河楚默心
洛京学派:懂我们看你们的不爽了吧
小白:不科学的只有我,你就当我这个bug不存在
地底阿飘们齐齐羡慕中,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给他们脸的老天,死了看这出都羡慕嫉妒恨。
某齐王阿飘掏出随身小印:拿我的身份来赌,他第五小白根本不修陵墓,绝对要回天上。
某晋王直接抢走他的小印:不用赌了,我们大晋君主说话算话,说会修陵墓就是会修,二十年后动工而已,他也是要下来陪我们的
武帝:思索中,果然还是好在意第五小白是不是真天人。精彩的天象算什么,要看就看他会不会下来。
求定:不好说,这事我都说不准。但是我压上我的陀螺,小叔叔应该是不会下来的。
漫长的赌局在地下阿飘中拉开序幕,此后几十年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在等着地上的第五小白什么时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