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纯粹,出淤泥而不染尘埃的清透。
弯弯细细的眉下,是水灵沉静的乌眸。
只是那天生的梨涡浅笑,令陆安国的眸底,闪过不自然的精光。
太像了,尤其是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
曾经暗藏多少不为人知的险恶,蚀人肺腑。
“瘦了,吃苦了是吧?”
陆安国嘘寒问暖了几声,话落,视线才回到陆津城身上,“小浅刚到北城,人生地不熟的,这两天集团要是没什么事,就多陪陪她。”
“不...不用麻烦的,陆爷爷。”
夏浅自觉。
她来北城投奔陆家,已是打着依仗他人的局势,再添麻烦不合适。
又想到方才那司机说,陆津城忙了一下午的会。
“陆先生工作忙,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听到这句对陆津城客套的称呼,陆安国拉回掂量在自家孙子身上的目光,扣下管叔一驹。
意味深长顺了句,“小浅年纪尚小,你长她七岁,得有个分寸的样子。”
这话似训非训,夏浅眸光轻瞥向一侧的陆津城。
他侧颜线条利落沉稳,抿唇点头的模样,矜贵淡然。
陆津城的味道,跟哥哥夏延不一样。
夏延温暖。
陆津城手温,暖。
其余的一切,都是凉的。
陆津城微眯了下眼帘,“会懂分寸的,爷爷。”
“嗯。”
“那我们先回去。”
“晚了,就在宅子里住下,你都几月未回来了。”陆安国打断他的决定,抬眸时,是严肃的长辈感,“明早带小浅,同大家吃顿早饭。”
陆津城思量片刻,淡声,“是。”
两人退出大堂,一佣人上前,“大公子,夏小姐的行李,司机已提前拿到后宅楼上了。”
“嗯。”陆津城单手抄兜里,直接迈着步子往深宅里去。
他腿长,走的那几步,未有要等夏浅的意思。
夏浅察言观色,许是方才陆老爷要他照顾自己,觉得麻烦,不好开口拒绝。
“陆先生,你要是有事先忙,我....”
陆津城忽而“刹车”,夏浅跟上去的步子不稳,人差点往他身侧栽。
幸好反应速度,她只拽了下陆津城的手臂,定住身子。
“你的客气,只会显得我很不近人情世故。”
陆津城凉凉发声,压下的深眸晦暗,是不好惹的感觉。
夏浅抿唇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陆津城面无表情,视线停在她与自己臂弯接触的指骨上,鼻腔轻哼,“夏小姐即是认定了我们这层关系,就无需再扮演欲拒还迎。”
“.......”
陆津城从初见的第一句直白,延续至今。
夏浅的瞳眸,火辣辣涨疼。
她低头,撤回手,无可厚非。
本就是认定这关系才来北城的。
夏浅不再推脱,“那就麻烦陆先生了。”
“大公子,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佣人推门,开灯。
夏浅立在门口,没有再继续上前,“请问,我的房间呢?”
佣人开窗通风,带上窗帘,笑语,“夏小姐,您今晚是同大公子一起的。”
“........”
她今晚和陆津城住一块?
夏浅捏紧袖口,挣扎。
“我晚上习惯梦话,怕影响陆先生休息,能多安排一间出来吗?”
佣人为难,眼神请示已经扯下领带,半倚进沙发里的陆津城。
所谓入乡随俗。
进了别人门,听别家主人话,是规矩。
何况里面的人,是她必须攀附上的未婚夫。
欲拒还迎,大胆.....
这两个词,盘旋在夏浅脑海。
半晌,里面的男人闲散,无温的话漫出,代佣人拒了夏浅的请求。
“就住一晚,没什么好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