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终是没忍住,声音暗哑的开了口,“我之所以将腿伤之事做大,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来。”
温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而后便听见他继续道:“当今陛下虽与我是一母同胞,可身处皇家,身处皇权斗争里,向来都没什么血脉亲情之说,那个至尊之位所带来的无尽权势,才是世间最美味的毒药,它诱惑着太多的人趋之若鹜,不择手段,而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他也不需要什么兄弟情义,他只需要权势。”
“所以是陛下想要你的命?”她脱口问道,随即又补了一句,“陛下疑心于你?”
难道是疑心他有不臣之心,因此才想要取他的命吗?
“或许吧。”赵卿然淡淡的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或许他不是疑心,是心虚。
他心虚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心虚他偷抢得来的至尊之位会不复存在。
所以他怕了,他怕到想要清除掉所有会威胁到他的人。
温梨就那样怔怔的盯着他瞧,心疼不已,猛的抬头吻住了他的薄唇,“你放心,我定会陪着你的,无论生死,都会永远陪着你。”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表白,让赵卿然眸色骤变,手掌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好。”
就在他准备加深这个浅尝辄止的吻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随即便是苍肃低沉的嗓音,“王爷,药膏取来了。”
赵卿然深吸口气,敛了心神,冲门口喊道:“拿进来吧。”
苍肃应声,进来后恭敬的将一个小小陶瓷瓶递给他,尔后行礼离开。
待房门重新被阖上,赵卿然毫不客气的补上了刚刚那个被打断的吻。
彼此缠绵了好一番后,分开时,两人皆有些意犹未尽。
赵卿然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先上药。”
话落,他便拧开了陶瓷瓶。
擦药时,他的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温梨乖顺的任由他摆弄,可药膏落在伤口上时,还是有些痛意的,她下意识闷哼一声,本能的缩了缩手。
“忍一忍。”赵卿然低声哄着,俯首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再慢慢的抹匀药膏。
他每一次呼吸吐纳之间,温梨的心跳都会跟着加快节奏,脸上也很快浮现出了一层绯红。
等药膏涂抹完,他又细致的为她包扎了伤口,每一处都格外认真。
直到一切收拾妥帖后,赵卿然便将她抱起,大步向着床榻走去。
将她放上床,他直接伸手准备解她的衣服。
温梨被吓了一跳,双手慌忙环抱于自己的胸前,结巴道:“你……我都受伤了。”
赵卿然看着她这慌张的模样,心底划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悸动,语气不由染上了几分沙哑,“你后颈上有伤,也需要上药。”
之前婢女为她更衣时,他便已经注意到了那处的伤。
好在她全身除了手腕外,也只有后颈处有伤了。
“啊?哦。”温梨呐呐的应声,顿时尴尬不已,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