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从容一笑,“贵妃娘娘何必着急定我的罪,你先听我解释,绮罗将人带进来。”
就见绮罗押着那带路宫女进来。
卫云岚看了一眼那春燕,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掌事宫女红香,心中顿时明了。
这个宫女便是红香安排的那个,只是这点小伎俩实在不够看。
也怪她,小看了如今的顾安然,自从上次在宫里相见,她就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蠢笨木讷的顾安然了。
想到这,她眼里透着寒意,语气不悦,“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猎苑,不是侯府,这些下人是你能随意处置的吗?”
“娘娘误会了,这宫女带着我七弯八拐的,好半天才将我带到西苑,戏耍我是小,不敬贵妃是大,所以就让绮罗将她按住,交给贵妃娘娘处置。”
春燕也是反应快的,一下挣脱了绮罗的束缚,连忙爬到卫云岚脚边。
“贵妃娘娘饶命,奴婢冤枉,分明是少夫人贪恋一路景色,走走停停,这才耽误了时间,结果到了西苑她不肯让奴婢离去,还强行压着奴婢进来,奴婢手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耽误了管事的嬷嬷要责罚的。”
顾安然轻笑一声,“呵,刚刚我们差不多围着猎苑绕了一圈,一路上也是碰到不少下人的,我到底是老老实实跟在你身后,还是东张西望在赏景,多叫几个宫女太监来问问便知晓了。”
春燕听顾安然这般说,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求救的目光又投到了卫云岚身边的红香身上。
红香岂会回应她,全当看不见。
卫云岚原本也只是找个由头整治一下顾安然,却被她反将一军,她也不可能为这点事情闹大动静,只能将此事忍下。
“来人把这个偷奸耍滑的东西给本宫拖出去杖三十!再丢出猎苑去!”
春燕吓坏了,就她这小身板三十大板怎么受的住!就算侥幸还活着,被丢出猎苑,这一身血味还没走出林子,估计就被野兽吃了。
“娘娘饶命,都是红.......”宫女哭着想说,是红香指使她做的,嘴巴却被人不知用什么堵住,拖了出去。
顾安然眸如月牙,笑意加深,“娘娘果然公正严明,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卫云岚只觉心头堵得慌,却又不甘示弱,厉声道:“罪人顾安然,你可知罪?”
顾安然并不惧她的气势,神态自若,“安然不知何罪之有,担不起罪人二字。”
卫云岚冷笑,“你嫁进侯府也三年多了吧,你知世家娶妻最重要是什么?”
“安然愚笨,还请娘娘明说。”
“自然是传宗接代!”
卫云岚抬起手欣赏着指甲上刚涂好的蔻丹,她是贵妃,而顾安然只是个诰命都没有的世子夫人,进了她的屋,想按什么罪名还不是她说了算。
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们大房一脉本就只有阿简一个嫡子,你这三年多都无所出,阿简好不容易回了家,你也留不住他,又让他走了,不孝有三,无后最大,你说你是不是侯府的罪人!”
“不过你到底是侯府明媒正娶过来的,我也不能让阿简就这样休了你,不如先跪在这里跪上一日,向泉下的列祖列宗告罪。”
果然是齐嫣亲生的,动不动就让人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