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轻轻一笑,意态闲闲的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要是没有,郡王妃你应该如何?”
她抬眸望向郡王妃,嗓音幽冷,“郡王妃卸钗环,免冠服向王爷以示歉意,如何?”
卸钗环,免冠服,让她披头散发,自降身份去给萧元祁道歉,在郡王妃听来就是对她赤裸裸的侮辱,倘若她真那么做了,往后还如何在上京立足,怕是要灰溜溜夹起尾巴回广南去了。
但瞥见顾安然一如既往,从容淡定的神色,郡王妃有些犹豫了,她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躲在凌夫人怀里的凌菡,眉头紧锁,不得不深思,顾安然为何这么自信要与她对赌?
瞧出了郡王妃的犹豫,顾安然莞尔一笑,眼底是明晃晃的讥诮。
“怎么郡王妃现在是不敢赌了吗?”
“本妃自是相信王爷为人,他既说没有纳妾打算,自然不会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让本妃伤心,郡王妃没有实证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免得误会一场,你的面子也挂不住!”
顾安然说这番话时的模样,就像一个完全沉溺在男人甜言蜜语中的样子,实则她是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以此来降低郡王妃的怀疑。
“你现在收回刚刚的话,并跟本妃诚挚道歉,本妃可以对你刚刚说的话既往不咎。”
郡王妃原本还有些怀疑顾安然的自信,此时,见她完全就是沉浸情爱的蠢样子,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她略带鄙夷道:“我有什么不敢赌的,我走过的桥,怕是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今日我便教教你,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听听就好,可不能当真。”
顾安然柳眉轻拢,似乎是听不得一点别人说萧元祈的不是,实则内心偷笑,郡王妃上钩了。
“既然如此,在场的各位夫人都在此做个见证,若屋内并无王爷,麻烦郡王妃能遵守刚刚本妃的提议,反之本妃自会跪下跟郡王妃道歉!”
“安然!”赵夫人拉着顾安然的手,不赞成的摇了摇头,虽然她也相信萧元祈的人品,但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将自己的路堵死,谁知道郡王妃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安然还是太年轻了,禁不起郡王妃这么一激,若她真的当众给郡王妃下跪道歉,那她这个永安王妃就要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郡王妃斜视一眼,嘲讽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永安王妃你应该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吧!”
顾安然对着郡王妃瞪大杏眼,“自然,本妃说到做到,倒是郡王妃别到时候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想耍赖。”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在赵夫人手上轻轻拍了拍,让赵夫人宽心。
顾安然心想,按郡王妃的计划来,为何会如此笃定萧元祁一定在屋内,就算他当时真的被骗到屋里,但他听到动静,也应该会趁人不注意从窗户逃出去,怎么可能会傻傻的在屋里等。
除非.......
除非凌菡身上还带着药,是那种让人神志不清的药,这样萧元祁想走恐怕也走不了。
不过此时萧元祁已经知晓,他不会再傻到自投罗网,看凌菡的样子应该刚刚屋里是有人的,而且她错将那人当做了萧元祁,并且下了药,事后她发现来人并不是萧元祁,这才吓的尖叫着跑出来。
她正想着,屋里却传来茶具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传出一声男人的怒吼,显然这个动静,很明确的证明了屋里有人。
郡王妃斜睨了顾安然一眼,她现在更笃定屋里的是萧元祁,整个王府就他一个男主子,若是别人,凌菡早就让人将他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