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窑老,你怎么又进来了!”
“嘿嘿,回大人的话,这里面的妖修说话又好听,里面的大人人个个都是人才,我超喜欢这里的!”
“哈哈哈,你这老匹夫,进去吧。”那狱卒笑完又拿出收息镜一照,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到我了。
许尘吸一口气,接着走上前去。
“姓名?”
“没有。”许尘故意撒谎道。
“可有......”前方狱卒拖着长长的尾音问道。
许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要好处,但自己身上确实是一穷二白,又怎能有什么好处贿赂他,只能摇了摇头。
“切......”狱卒叹息一声,照例给许尘照镜子,灵气浮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流光钻进许尘体内。
许尘没有阻挡,任由那流光钻进体内,流光也是目标明确直奔自己脑海道基之处。
原来如此。
这流光便是一标记,自己估计只要出了这收息镜的感应范围,那狱卒定能稳稳感应到。
许尘长气一出,不由暗自失神,无论是在今生前世,这做阶下囚的经历,他还是头一次。
许尘进了洞窟,跟上队伍,渐渐走进深处。
很快,便来到一个黑压压的空地,有一个年事稍长的狱卒站在最前面,一脸严肃沉默不言。
许尘排在队伍偏后位置,不一会人便到齐了。
前方狱卒眼神一扫,见数目已经对上,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渣滓!都给我安静下来!”
下方顿即不再嘈杂,只余下一个高壮的犬妖在低低嗤笑。
“嗯?你有意见?”那狱卒眼皮一抬,冷漠道。
“他们是渣滓,我可不......”
话音未落,只见前方狱卒顿时消失不见,速度快到让许尘都难以捕捉,只一瞬间,那高大的犬妖便被他狠狠捏在爪上,脚尖离地两尺,胡乱蹬着空气。
“哼,我说你是,你就是渣滓!”狱卒话说完,周身灵气迸发,灵气流转在爪间,手中犬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机会,很快动作幅度越来越小,逐渐小到看不清,直至停止。
许尘心中也是大骇,这狱卒的修为,估摸着也有言慧中期......
果然,在这狱卒杀鸡儆猴的手段之下,一众妖修也是战战兢兢,哪敢再发出什么动静,要是被这狱卒盯上,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啊......
“我叫洄蔑,从今以后二十年,你们便服我管教,如有不从,这便是下场!”
随着他的话结束,那高大的尸体被远远丢到一旁,如同一块用完的破布一般砸在地上,发出一声不甘的闷哼。
看到这里,许尘不由往四周一扫,却见身旁凡人修为皆不曾掩饰,都是明智期上下浮动,只有少许几位掩盖了气息,不过绝不会是言慧境,不然数目一多,那洄蔑未必能镇压得住。
这矿洞四周黑压压的,好在众人都是犬妖,眼能夜视,自然不怕这些。
接下来一个时辰,洄蔑也是给众人讲了这里的规矩。
规矩繁琐,很多是关于此地奖惩,以及如何评定矿石等级,许尘细细听过,毕竟自己就是因不懂规矩而被罚来,如果再栽在这事上......
此外,这二十年内,每一年每位妖修都要上缴两百斤矿石,合计四千斤青元矿,若是不能及时交付,则明年加倍补上。
自然,这矿洞中也有休息的洞府,每五位妖修分得一窟,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讲解完这些,洄蔑便给众人分发一套破烂的灰衣,以便区分。
“诶,每次都是这些道理,真是无趣。”窑老摇摇头说道。
“怎么,难道上一次也是如此说辞吗?”许尘问道。
“上一次我不曾在此矿洞,不过嘛,每一次都有这么几个不识时务的犬妖,仗着自己修为是明智后期想硬碰硬,却是没一个能活下来啊。”
许尘这才注意到窑老的修为竟然不弱,已经是明智后期,只是气息异常微弱,比许尘还差上几分。
“晚辈还是要谢过前辈,一路上对我照顾有加。”许尘心中由衷感谢道。
自己是想利用窑老不错,自己也断定窑老照顾自己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一码归一码,自己还是先谢为敬。
“诶,谢啥,你这小子。”
“只是我却不解,那笼中有那么多妖修,前辈为何偏偏要帮我?”再三思索下,许尘全盘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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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未解散,洄蔑依旧在讲着一些条条框框,窑老四顾打量了一番,偷偷附耳说道:
“嘿嘿,他们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虽然气微体弱,可是如今从面相看来你却红润有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是服用了什么灵草,或是......丹药?”
许尘却是心中一紧,这窑老确实有几分本事,他刚刚的说辞分明是在说他已看破自己不凡,若是寻常的犬族妖修,受了伤就受了伤了,哪里还有资源去服用什么灵草,更别提丹药了。
许尘见瞒不过他,只得暗自点点头,“不错,我确是与你们不同,只是身份不易说出。”
听到这话,窑老脸上顿时喜笑颜开,这次还真让自己蒙对了,自己前四次都没寻到什么有用的主,这一次看来是撞到什么少爷来了。
人生苦短,妖修也一样,他可深知这其中的道理,有时候,只要抓住一次机会,就够自己发达一辈子了。
“嘿嘿,我懂,我都懂。”窑老压下心中兴奋,淡定说道。
许尘点点头,接着穿上上头分发下来的囚服,此时洄蔑的话已经讲完,众妖已经从刚刚惊险之中脱身,一个个各自已互相熟络,三五聚作一团交流起来。
“嘿嘿,那我该怎么称呼?”窑老笑着问道。
思索片刻,许尘低声说:“四五吧,窑老以后便称我四五就行。”
窑老点点头,既然许尘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能勉强,如果许尘真是犬家中有头脸的人物,那么自己在这二十年间也能稍稍好过几分了。
“诶,窑老,怎么我刚刚听他们交谈,竟互相只以皮毛颜色相称呼,难道是没有名字吗?”
此话一出,窑老对他来历不凡的肯定又加重几分,叹了一口气给他解释:“诶……我们这些犬族妖修,根本不是犬家正统嫡系,血缘疏远,又能有什么名讳。”
许尘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想来这洄姓了得,绝不是这些杂修能够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