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紫晖那老东西的名儿!”
“呼呼。”
他挪过身子,藏好身形,他在此处藏了许久,就是不想牵扯上卫僎和犬家的瓜葛,可刚刚场下一阵呼喊却引起他莫名的注意。
修炼到太岁境,实力已经足够在这片天地开山立祖,地位超然,所以真名往往不为人所知。
一是为了增添威严敬畏,以防有小辈拿长辈之名作笑。
二是以防敌手知名下咒,作法下降,毁人修行。
“真是怪事!”
他一面思索着,望着下方斗得正酣的青元父子,悄悄坠到妖群后侧。
此事蹊跷,他必须探个究竟。
下沉中,豺家老祖脑中同时飞速思索,卫僎是何人,他刚刚已经得知,脑中有些点线渐渐相连。
几百年前犬家搬来这方密林,紫晖太岁携领数百妖众来临,见此处盛产青元石矿,便强占此地,建一城,唤作源林。
其后斛琊宗之事忽生,紫晖与那人族修士打了个两败俱伤,最终负伤坐化,经此一役,犬家士气大落,豺犬分家而立。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洄般?紫晖?”他老脸一缩,瞥过一半,把目光投向那侧的洄般。
若真是紫晖,那自己这假身太岁的缺陷是否......
那老东西若真活了几百年,论本事论见识都在自己之上!需得搏上一搏!
豺家老祖乘云而下,动作无声无息,本是完美的一遭,却没想洄般忽的头一撇,脖颈猛地一扭,浑浊深邃的目光齐聚这方,宛如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渭合!既然来了......为何又悄悄摸摸的,你我之间还需避讳!”
话音有力,直直劈开一条大道,指向身后躲在人堆里的豺家老祖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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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知我名!渭合之名自大父坐化后便无人可知,难道......”
“不不,不可能,紫晖那老东西我大父是亲眼看着死的,绝没有假!”
见豺家老祖渭合不作反应,洄般也是有些生气,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怎么,你那身假身太岁的奥妙难道还要我多言几句?洄玖那畜生分了犬家,怎么把你心智也分了!”
听到这话,本对洄般身份有疑的豺家老祖却不再迟疑,快步上前当众跪在地上拜叫:
“晚辈渭合见过紫晖老祖!恭迎老祖真身降临!万贺天下!”
除了渭合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痛处,身为太岁却修为低下,哪里都不敢去闯荡,为了一丝生机趋炎附势,就是再跪个一天一夜又怎么样!
而且他也不敢赌!
不敢赌一个身死的机会,万一那真是紫晖那老东西,一个活了快五百年的太岁!即使是苟延残喘,谁又知他尚存几分实力?
“还不下跪,给紫晖老祖请安!”
自己跪还不够,渭合后转头,向着自家小辈怒喊,仿佛要遮掩住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不敢有迟疑,豺家老祖的吩咐谁又敢不听?众妖齐身下跪,脸上倒不是显得有多尊崇。
“豺家晚辈渭合见过紫晖老祖!恭迎老祖真身降临!万贺天下!”
听到这声谒见拜声,洄般倒没显得有多快活,眉头微微一皱,话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威严与凉意:
“哼!现在想起我这老祖宗来了?”
渭合满脸惊容,再叩首已经是第三次,慌忙道:
“求老祖饶命!老祖先前化身为洄磐,我等老眼浑浊,自当是不知啊!还望老祖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