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虽不克制他这血泊手段,但是却很能消耗他这肉躯,一面被烤焦黄了就要换另一面,不然浑身黢黑,饶是有这血泊护体有些令他难捱。
“哼,倒是好手......”
“哈哈哈,只要能替吾儿报仇,今日我便不讲这所谓的礼德了,说了这么多,还是受死吧!”
卫僎得意,于是手上灵力剧增,那黑莲大鼎得了这灵力,火势更上一层楼,通体被火焰映得光亮,壳上道道雕纹闪络,恍如飞在空中的另类明灯。
“我乃解斛宗修士,灵丹缠身,就是再与你战上半日,想来也是有底气的,不过早在那时,巡使怕是早就到了吧。”他暗自打着主意。
“那犬家妖修即便不说出尸骨所在也无妨,待我夺了他身躯,使个摄魂的法子再细细套来便是,至于这犬家,便权作祭奠吾儿吧。”
没跟任何人吐露,他心中早已将犬家生死敲定,仿佛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易而草率。所谓弱肉强食,世道苍凉,不会有人将一个弱者的生命放在眼里,纵使这弱者千千万万,何其无辜。
更何况犬家之中出了这么一个妖邪,简直就是戴罪之身,乃是立功的大好时机,就更有理由去杀了。
卫僎的心思缜密,早就将之后的利弊关系理清,所谓善恶,所谓利用,他这百年的见识与风波可不是寻常人能媲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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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将他的老脸照得有些奇怪,不似人族,倒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两只眼珠火红有色,柴火般燃的通明,劈啪作响。
却不想,又风波再起,异声突出。
“事到如今,也差不多摸透了。”
洄般的声音忽然响起,很好的吸引住了青元太岁和卫僎的注意力。
许尘也随着看过去,隐隐地,他有不好的预感。
洄般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涟漪,弦似的牵扯住青元太岁从刚刚就开始不宁的心神,让如似掌握了局势的卫僎顿感不妙。
“还在嘴硬。”卫僎微微皱眉。
“嗯?”
青元太岁抬起头,两只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始变得通红,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瞪得这么大过,爪子缓缓摸向自己跗骨之处。
跗骨凸起,正是他融合了紫晖太岁遗体云边骨的所在。
渐渐地,他的神色变得缓和,连眉毛都耷拉在有些黯的火红珠子上,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他认命似的说:“血茹法,最后一昧血亲差得果然是我啊......”
“吱吱。”
“吱吱。”
随着古怪的声音响起,他偌大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皮毛根根竖起,有些发黑的血液从毛孔里努力挤着出来,不一会就将他染成更黑的血色。
太岁境界修为在诡异的血茹法面前似乎不值一提,亦或是这一身太岁修为已经抵抗到了极点,青元太岁浑身哆嗦,两只前爪伸长,连喘息的紫气都成了朱红色。
血茹法的威力已经开始显现,青元太岁感觉不到有些麻木的身子了,昂起有些迟钝的脑袋:“你早在死时便算计好了?”
洄般的声音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对父子亲情的奢望,让他如坠冰窟。
“柒儿,你拿我尸身之时怎么不感谢我呢?”
万物轮回皆有因果,尝了果,这因......任谁都是逃不掉的。
青元太岁听着,两只大眼回味似的再看了远方一眼,那处正是洄鳞刚刚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