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所困。”
周行衍给出四个字。
夏妗不否认,“徐宴之当初带给我的伤害的确很大,可是,我竟然会去死。”
结果,是她直到现在都不能共情理解当初的自己的。
“我还有外婆,我竟然会去死。”
“所以说你疯了。”
周行衍点了点头,“那时候我都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长瘤子了,怎么能这么离谱,完全不是我认识的夏妗,竟然去自杀,而不是一把火烧了徐家,和那群人同归于尽。”
是啊,她那么恨徐家的人。
都不想活了。
选择的竟然会是自杀,而不是同归于尽。
曾经,那个阶段的记忆是夏妗最不愿意去回想的,因为那是她讨厌的自己,她不想去接受,懦弱,卑微,极端...
黑历史一样的存在。
她无论如何不肯接受,那个阶段种种的她是她。
后来,在纽城沈渔和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后。
她有在夜深人静时,去回想,去复盘...却发现,她能回忆起的事情,少之又少。
甚至于,她为什么要吞下那一把安眠药,只记得,她很痛苦,很混沌,无数声音在跟她说解脱....
“周行衍。”
深吸了口气,夏妗压抑着声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时候的我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
周行衍很震惊。
“可能。”
夏妗把沈渔讲给她听的那件事,告诉了周行衍,“沈渔说,现在有药物可以控制人的情绪和精神,会让人恍惚,极端,发疯,最后自己逼死自己,你说,我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这件事的信息量太大。
如果是,那就是有人蓄意谋杀,会是谁?
对于夏妗和周行衍来说,不用去想别人,一定是徐家的人,但究竟是徐夫人,徐婧还是夏安安不一定,抑或是合谋,毕竟这三个人,都恨不得夏妗去死。
徐夫人恨夏妗勾引徐宴之,徐婧恨夏妗是夏国安的女儿,夏安安更是从小就讨厌夏妗,巴不得她消失。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可就是刑事案件了。
“你和徐宴之被发现后,为了彻底分开你们两个,避免旧情复燃的可能,在你自杀前,你被接回夏家,一直住在夏家别墅,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行衍问夏妗,“你回想起有什么可能被下药的细节吗?”
夏妗摇了头,“想不起来。”
“是没有还是想不起来?”
周行衍竟然抓住了重点。
夏妗说,“你说是不是很可怕,关于那一年的记忆,我能回想起的竟然少之又少,偏偏又有一点很确定。”
“什么?”
“没有人每晚给我准备牛奶,不止牛奶,也没有人会特意给我倒上一杯水,长期慢性的药,我想不出她们能怎么给我下药,我在夏家,什么都是自己来,几乎没有被照顾经手的。”
说到这儿,夏妗更迷惑了。
“可是,如果没有药,关于那一年的记忆,我为什么那么混沌。”
最后,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我那段时间,难道真的是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这也....
不是没可能的。
毕竟在沈渔和她说那番话之前,她早就默认那个阶段,她被逼疯了。
“这样太让人糊涂了。”
周行衍将车停到了路边,他要好好理一下思绪。
几分钟后,他说,“我们换个思路,不要一边怀疑,一边否定,”
“现在先说,有没有什么事,能佐证你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