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和周茹儿来到张三顺家门口,正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氏。她刚起来收拾好,准备打开大门清扫一下门口。她每天早上都要扫扫院子,还有自家门口。
看到周父和周茹儿,刘氏惊喜出声:“哎呀!亲家来了?茹儿也来了?快,进屋坐!”
刘氏扫把也不拿了,往地上一扔,拉着周茹儿就往院子走。
“他爹!大柱!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哎呦,我说这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这叽叽喳喳的,可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你们来了。快来,来,坐。”
刘氏赶紧到堂屋拖了两个小马扎出来,请他俩坐下。农村就这样,进门坐马扎子。大早上的石凳子太凉,坐不得。
张三顺和大柱急急忙忙从后院出来,大柱看到是周茹儿和周父,紧跑了两步上前,“茹儿姐姐,你们怎么大清早过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刘氏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大柱的后背,这孩子是不是傻?
“说什么呢?茹儿就不能是来看我的?”话虽这么说,可刘氏心里也觉得周家怕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要不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要来,这大清早的过来,不会遇到什么大事儿了吧?
张三顺早就从娘俩的话中猜到了来人的身份,看大柱跟个傻小子似的,他好笑的摇摇头,进屋去端了几碗水出来,“来,大兄弟,大侄女,坐下喝点水,走一路口渴了吧?有啥事儿慢慢说,都是一家人,不着急。”
周父喝了口水,温热的,正合适,他这破身体,走了这段路,气儿都有点儿喘不匀。“张大哥,张家嫂子,家里没什么事情,咳咳,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们。前两天王婶子去我家了,说了定亲的日子,咳咳咳,还有,咳咳,还有你们打算也给我家在村里盖房子的事情,咳咳,我这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啊!”
一个大男人,说到这里,已经有点哽咽,他红着眼眶,“这几年,咳咳,是我,咳咳,我和孩子他娘拖累了茹儿,我家这么好的闺女,却总是被村里人说闲话。我生怕耽误了闺女的亲事,幸好,幸好有你们。咳咳咳,”他用手背抹了下眼角,“你们放心,盖这房子花了多少银钱我都还!只是,可能得你们先垫着。咳咳咳,我知道这有点厚颜无耻,但是,我实在是也想跟茹儿住得近一些。咳咳咳,张大哥,刘嫂子,咳咳,我家茹儿以后肯定会做个好媳妇儿,绝对把你们两口子当成亲生爹娘来孝顺!”这咳嗽如影随形,让他连几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他心中气恼万分,可越着急,咳得就越厉害
“爹~”周茹儿把碗端起来递给周父,“喝点水,你别激动,大夫说让你放松心情。”
“大兄弟说的哪里话,茹儿是个好姑娘,孝顺懂事。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茹儿要是嫁过来肯定放心不下你们。而且,”刘氏撇撇嘴“那个大河村风气不好,还不如住到我们村里来,一来方便照顾你们,二来茹儿也不用老是两头跑。”
“不知道大兄弟这身子是在哪个大夫那里瞧的?大夫怎么说?可有开方子抓药?”张三顺皱着眉头,要是老这么咳嗽也不太行吧?
周茹儿面带难色,“张伯伯,我爹爹的病之前一直是镇上平安医馆的黄大夫那里看的,方子也开了,药也抓了,可就是干吃不见好。他也不是老咳的这么厉害,就是激动的时候就会咳这样,但就是老是不利索。”她又把昨天去医馆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呦!”刘氏听了,一拍大腿,“还去镇上的医馆干啥?咱村儿方大叔就能看啊!方大叔医术高明,一点儿也不比镇上医馆的大夫差,关键他开的方子抓药还便宜,他估摸着去采药了,得下午能回,你们索性在这里等上一等,让他给看看再说。”
周父大喜,有一点儿能好的希望他都不想放过。
“可是真的?这可太好了,哎呀,刘嫂子,我……咳咳……真不知该,咳咳咳……”
“哎呦,大兄弟,你可别说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也不是外人,你好了比啥都强。”刘氏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