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常年练武,力气大得出奇,又知道人的痛点在哪。
这一鞭子下去,赵瑾瑜身后的衣裳都破了,白皙的脊背虽宽,但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击,肌肤皮开肉绽,瞧着便瘆人。
“我且问你,你可知错?”
宁王看着底下跪着的赵瑾瑜,冷声问道。
“儿臣知不知错有何干系,父王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赵瑾瑜咬紧牙关,剑眉微皱,棱角分明的脸上流下一滴滴冷汗,瞧着便知道他在忍痛。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气!”
宁王气的一个倒仰,将手中的长鞭挥舞作响,眼看就要落下第二鞭。
一旁的卫蘅早已经吓傻,躲在青梅的后面,生怕宁王也迁怒于她。
而谢以琼却心下明白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以宁王刚才的手段,要是再打几鞭,赵瑾瑜就残了。
她总不能下半辈子守着一个废人过日子吧?
“父王息怒!”
谢以琼突然站出来,对着宁王盈盈一拜。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就连赵瑾瑜也多瞧了她一眼。
宁王将手中的鞭子停下,望向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儿媳,“你便是谢氏了?”
“正是儿媳。”谢以琼规规矩矩地行着礼,高门贵女的模样一下便立住了,“世子并非犯下滔天大错,还请父王饶恕了他。”
赵瑾瑜听到这话,眼眸中带着几分吃惊。
方才他还要对她用家法,而她居然在为自己求情?
赵瑾瑜的双眸里带着几分复杂的神情,几番欲开口但还是没出声。
而宁王这边,他对谢以琼的第一印象还算是不错,这几日也听了不少宁王妃的枕边风,自然对谢以琼有几分好感。
“可这个逆子刚才可是要打你,你这般为他求情,就不怕以后他再打你?”
宁王抱着手臂,对着谢以琼问道。
“怕。”
谢以琼抬眼看向宁王,眼中带着几分坚定,“可世子毕竟是儿媳的丈夫,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丈夫有错,妻子同罪。”
这番话让宁王与赵瑾瑜都愣住了。
宁王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儿媳有几分刮目相看了,至少比他这个倔儿子瞧着顺眼。
怪不得宁王妃对她赞不绝口,原来不是个等闲之辈。
而赵瑾瑜却心头更加复杂,他看了一眼坚定为他辩错的谢以琼,和躲在一旁的卫蘅,心中忽然多了几分动摇。
也许,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可今日这逆子滥用家法,我是定要罚了他,不然日后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拿家法出来,我王府的规矩何在?”
宁王依旧坚持要惩罚赵瑾瑜,谢以琼咬了咬牙,跟他跪在了一起。
“父王如若还要再打,便连同儿媳一起打。”
谢以琼倒不是多爱赵瑾瑜,只是今日若舍不得孩子,便套不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