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几乎都要急哭了,这东西她一直放在宁王妃的内室中,并未看见有人进去动过。
“别急,再带两个女使回去找找,定是丢不了的。”
宁王妃清楚她院子里的人品行,是断断不会有人偷她的东西,定是别的院里的人。
可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竟然敢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偷去了卫蘅的过门礼。
这时候,宁王的脸色也有几分挂不住了,外头的人一直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他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宁王妃,二人多年夫妻,宁王妃立马懂了他什么意思,清了清嗓子笑着对众人说道。
“让大家见笑了,是底下的女使疏忽了,拿错了箱子,大家不如跟着世子妃去了正厅继续吃酒看戏,我可是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
宁王妃语气中带了几分清场的意思,众人也没多想,谢以琼主持大局,起身正要为众人带路。
结果就在这时卫蘅却突然开口,“母妃,这事定有猫腻!刘妈妈做事一向是稳重的,怎么可能会记错了箱子?是不是有人看不惯蘅儿?!这才将东西偷走了,还望母妃给蘅儿做主啊!”
她声音极大,一下就拖住了众人要离去的脚步。
已然起身的谢以琼看着一脸愤恨的卫蘅,忽而觉得有几分好笑。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在众多有头有脸的人面前诬陷她偷了卫蘅的过门礼,日后便可给她治个偷窃与善妒的罪名,这世子妃自然也当不得了。
宁王妃哪里想到卫蘅会出这般幺蛾子,一时间气血翻涌起来。
赵瑾瑜偏生又是个忍不得卫蘅受委屈的,立马站出来抱了抱拳,“如若真的有人故意让蘅儿不能顺利过门,母妃定是要主持公道,为蘅儿揪出这个居心不良之人。”
众人并未言语,但探究的目光不自觉便放在了谢以琼的身上。
世子爷纳妾最不愿意的不就是世子妃吗?
谢以琼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并不露怯,而是缓身坐下,喝了口方才卫蘅端来的茶水,仿佛置身之外。
“瑾儿,我知你不愿让卫小娘受委屈,可如今这么多宾客在这,你是想丢王府的脸还是你母妃的脸?”
宁王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将门之女的风范尽显。
赵瑾瑜听了这话,脸色犹豫了几分,可一转头瞧见卫蘅那泪光闪闪的眸子。
“世子爷,可要为蘅儿做主啊!”
卫蘅娇娇弱弱地唤了这么一句,赵瑾瑜便一咬牙,朝前抱了抱拳。
“母妃恕罪,儿子只是想让蘅儿少受些委屈,更何况咱们王府出了贼,母妃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宁王妃被这二人气得两眼发黑,正不知说什么时,谢以琼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理了理袖子上前对着宁王妃与宁王盈盈一拜。
“母妃,父王,既然妹妹坚持有人偷了过门礼,依儿媳瞧,不如便查上一查,以免闹出什么误会,让大家伙看了笑话,说咱们王府管教不严。”
谢以琼字字句句条理清晰,不禁将众人的思绪都带了过去。
宁王妃也沉下心来,她看了一眼那委屈的卫蘅,又看了一眼外头看热闹的宾客,咬了咬牙道,“也罢,那便查上一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见宁王妃也松了口,卫蘅心中一喜,这下便好施展她的大计了。
只是她一闪而过的窃喜被谢以琼精准捕捉到了。
谢以琼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她早有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