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慢步溜了回来,殿下则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丁本良招呼道,“殿下,喝几杯去,我弄来桑落酒,这可是真正的二十多年的陈酿了,桑落酒浆滑,相携入田家。欢言共君乐,陶然松风下。”
张达印赶紧将两匹马牵了过来,见到公遂闷闷不乐,以为是刚才赛马输了,张达印笑道:“殿下,胜负乃兵家常事。”指着远处骏马,“那是阿兰国骏马,唤作‘雷兽’,长得多神骏,奔跑起来如同雷电,不过……无人能驾驭啊!”
公遂爱马,见到骏马,就心痒难耐,赶紧过去,远远看到黑马高大异常,驯马师正在努力驯服这匹狂野骏马,骏马不甘心被人束缚,前后翻腾,引颈长嘶。
见到狂野不羁,活力无限的银鬃骏马,公遂转瞬就喜欢上了。
粗暴的推开驯马师,毫不犹豫的翻身跨到马上,催马向驯马场而去。
众人脸都吓白了,唯恐殿下有失,催促善骑手带上套马杆跟了上去。
银鬃马发了性子,在场地中来回狂奔,上下狂跳,想把骑手摔下来。
无所畏惧,肆意大笑,套马杆刚刚套上骏马,就被长剑斩断,公遂发了狠,非要驯服这匹野马。随着骏马上下颠簸,众人不知所措,都无奈的看着。
在有力的鞭挞下,缰绳越勒越紧,上蹿下跳,狂暴的银鬃马逐渐安静下来,无奈的接受了命运。感受到银鬃马屈服,公遂猛然松开缰绳,操纵骏马飞驰。
公师都有心比试,催马跟了上去,两匹骏马在马道上飞奔起来。
起初还能不相上下,随着公遂驾驭的更加得心应手,银鬃马逐渐发力,速度越来越快,高大的躯体焕发出惊人的能量,竟然绝尘而去!
公遂意气风发的返回,满意的问道:“这匹马多少钱?”
见到公遂满心欢喜,张达印长长舒了口气,住骏马,抬头笑道:“这是下官赠送给殿下的,好马要碰上好骑手,只有这匹神骏才能配得上殿下的英武之姿。”
公遂也没推辞,将缰绳交给了马仆,四人进入厅堂中。
丁本良言道:“殿下果然人中龙凤,也只有殿下这样的雄主,才能驯服这匹绝世的烈马!看来殿下的王霸之气,连这匹马都能感受得到!为了驯服这匹马,好几名驯马师都受了伤,依然无法驯服这匹烈马,没想到到了殿下手中,须臾之间便将其降的服服帖帖,殿下果然是刚烈神武,有至尊之风啊!”
张达印笑了笑,对公遂言道:“殿下,领参军来了,我们进屋商议。”
遣走众仆,公遂挂着笑的脸上露出超越年龄的凝重,微微露出了怒容。
张达印忧心忡忡,“殿下,他们动手了,四名龙武卫的自己人已被暗中刺杀,他们本是结义兄弟,这些可都是我们这一两年费尽心力才发展的。”
公师都言道:“御前提起此事,中辅们将罪责都推到了茶陵斗家。”
丁本良冷笑道:“斗家?依陛下之聪明神武,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
“圣上只是让限期查案。”公师都眼露凶光,“不能只是他们杀咱们的人!必须反击回去,不然还有谁会相信我们?会惧怕我们?会依附我们?”
高大的北军领参军公孙飏也愤怒的起身,仓啷拔出腰刀,“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必须报复!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清除他们在北军的势力。”
见到众人狂怒,丁本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言道:“诸位莫要心急,现在是陛下给殿下赐姓的非常时刻,宜静不宜动!陛下既有此心,自然会默默观察殿下为人!为政者,不是刀来剑往,雷霆霹雳,而是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要心胸宽广,有容人海量,这便是人君气度,也许陛下在权衡呐!陛下神目如电,明见万里,姚家所做,就是不能洞悉,也能猜知大概,也许隐忍不发是更好的办法。”
公孙飏不快问道:“本良兄,难道就任他们肆意胡为?”
丁本良摆了摆手,笑道:“他们?他们所为,螳臂挡车而已!陛下心意才是根本,要紧跟陛下步伐,揣度陛下心意,顺势而为比横冲直撞要好得多。”
公孙飏不置可否,“话虽这么说,可是圣心难测,若我们不反击,陛下还以为我们软弱那?我可知道,陛下不喜欢太子,就是因为太过于柔弱。”
公师都言道:“圣上更喜欢殿下,就是因为殿下这种性情。”
丁本良笑道:“咱们要做的,不是捕风捉影,是弄清楚真相!若真是太子和姚家所为,需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呈送给陛下案前,才能服众。”
公子胜无奈的笑道:“我们都是当兵的,哪懂得办案啊!”
张达印轻声提醒道:“殿下,卫公车丘梁!”
丁本良凑到了公遂耳边,小声嘀咕,见到张达印、公孙飏、公师都也要凑上来,制止众人,笑呵呵的言道:“这个计策,只能殿下听,你们不知道的好。”
乘着众人不注意,丁本良将红色丹药放到公遂酒杯里。
丹药遇酒即化,众人毫无察觉,继续举杯饮酒……
不到半个时辰,公遂感觉腹中绞痛,疼的在地上打滚。
众人惊恐,赶紧喊太医前来,见到公遂口鼻流血,张天士吓得魂不附体,赶紧给公遂诊脉,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忙了半天,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