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深夜惊变(1 / 2)

公道安赶紧赔罪,“家妹性情乖张,有时不可理喻,不知天高地厚,卫公这次好好教训她,让她有所收敛也好,如有得罪之处,万望卫公宽宥。”

车丘梁问道:“刚才令妹提起戾太子,究竟何事?”

公道安尴尬一笑,“当年,戾太子惦记过姚武的女人。”

车丘梁继续追问道:“这和姚武要害令妹有什么关系?”

公道安有些为难,“哎,辛夷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女儿身,男儿心,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争锋,争个输赢,因此常嘲笑姚武,惹得姚武不快。”

车丘梁这才明白,便问道:“今日之事,公子如何善了?”

公道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卫公,人说千金之躯,不坐垂堂,君子明远,不立危墙之下,卫公可为将来谋划?”

车丘梁摇头笑道:“能做到这个位置,我心满意足了!”

公道安笑道:“卫公三岁识千字,八岁做章文,年及弱冠,文名大显,人称‘七华子’。奈何起于微末,无以高进,只得在中都漂泊,才华不得施展。幸而结识㚶夫人,得有今日。以卫公之智,何尝没为将来谋划,卫公可想过,将来太子得位,该如何自处?是为官高进?还是引咎退位?是归隐山林?还是身首异处?”

听公道安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车丘梁从容之色不再。

见车丘梁意动,公道安起身吟诵,“男儿大丈夫,决意赴中都,身负凌云志,清风扫尘宇;峨峨高门客,落落穷巷士,失意沉下僚,空幻入龙池……”

听闻此诗,车丘梁眼中露出复杂神色,只是叹息一声。

公道安面露真诚,“卫公高才负世,本是一扫天下之高士,却成追兔逐狐之鹰犬,本可力压邪秽,却深陷其中!卫公可曾想过,历代卫公,无一不是皇上心腹,新皇登基,无一不是当做走狗屠宰,可有善始善终之人?”

车丘梁无奈的言道:“心里明了,可也无可奈何。”

公道安笑道:“卫公是㚶夫人提携,才乘凌云之志,自然思报,卫公见过插秧吗?”见其点头,继续言道:“何不以退为进,结恩施善,寻觅良机,离开这风暴漩涡,韬光养晦,蛰伏待机,等新皇登基,重新出山呐。”

车丘梁转瞬就明白了,“这是让在下明处失宠于殿下,暗中投靠于太子!”说到这里,顿生警觉,“公子可是公遂的人,为何劝在下投靠太子?”

公道安笑道:“卫公为何觉得我是公遂的人?”

车丘梁这才恍然大悟,震惊的问道:“公子是圣上的人?”见其笑而不语,佩服的言道:“圣上英明,公子精明啊!任凭潮起潮落,总能勇立潮头。不过,就算在下听了你的劝谏,改投门庭,怎能博得太子信任那?”见公道安依然笑而不语,车丘梁也明白了,“公子既有这番说辞,应该想好对策了吧!”

“卫公果然是明慧天授。”公道安沉思片刻后言道:“卫公,此案是茶陵斗家所为,连卫府和龙武卫之间的生死争斗,也是斗家挑拨的,如此一来,连几位中辅也不能说什么,若是卫公能做实此案,圣上应该也是无话可说。”

车丘梁翘起大拇指,“公子好手段,转眼就想到了破局之法。”

“求生而已,哪里比得上卫公的手段。”公道安言道:“如此一来,圣上满意,太子满意,中辅也满意,就算殿下不满,可有太子照拂,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