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掌事与那日夜里赶来红月寺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便是殿下吩咐咱不可怠慢的侍卫小哥罢,”他满面笑容,与那晚阴晴不定,目如蛇蝎的黑衣人截然不同,“我挑了两个宫女过来,负责平侍卫的起居。”
平危并不能确定面前的人是否是那晚见到的人,二人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他硬着头皮道:“谢陛下恩典,劳烦大人还亲自过来一趟。”
“陛下吩咐,岂敢怠慢。”掌事笑眯眯道。
不多时,掌事便独自离开,留下两个宫女在昭阳殿。
现在平危留在宫中,计划打乱,不得不联系上面的人询问下一步该如何。
可身边两个宫女一直跟在身侧,他实在找不着机会将消息递出去。
好容易等到晚上,趁着夜色,将消息送到殿外,可他刚推开门,便见着一个宫女守在门外。
“大人有何要事?尽管吩咐。”
三更半夜,宫女如此尽责,使用轮班制守在门口,只为问半夜醒来的平危一句“有何事吩咐”。
这下平危便是再迟钝也噶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他不得不勉强勾起嘴角,道:“去如厕,歇息前吃了许多茶水……”
“夜深露重,可要奴婢为大人添一件披风?”宫女如此贴心,事事为平危考虑。
“不必了……”
虽说了不必,可她还是远远跟着,瞧着是尽责,可到底如何便无人可知了。
眼见着实在寻不着机会,平危只得先回房歇息,明日再看。
这一晚,平危战战兢兢,不知何时入睡,等他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他注意到,进来服侍的宫女不是昨夜守在门口的那个。平危有些茫然,他只有一人,无论如何他一人无法熬过两个人轮班倒。
这消息或许注定是传不出去了。
正当平危想着如何在宫中度过这些时日时,他在送过来的早膳里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早膳是两个肉包与一盅河虾蟹肉粥,在爽滑的虾仁中,他隐约觉着是咬着了什么东西。
平危眼神扫过在院子里洒扫落叶的宫女,果不其然见着了她匆忙躲闪视线的小动作。
他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物什压在舌尖下边,等用完膳早寻机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