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方许宁心中便憋着一口气,沈牧池便是那条导火索,见到他就会立刻点燃,总忍不住呛他。
到了后边,整个朝歌城的人都晓得乐安公主最看不惯的人便是沈世子了。
沈牧池听完整个过程,半晌未回神,方许宁简直被他盯得受不了。
“你说话!”方许宁头回将自己这件事讲出来,她觉着就算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也至少说些什么。
沈牧池回神后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用一种庆幸又懊恼的语气道:“就因为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方许宁以为他那副样子是嫌自己小心眼,她鼓鼓两腮,语气冲冲的,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瞧起来的确足一些。
沈牧池一看便知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忙解释:“非也非也!殿下听我说!”
“我只是很懊恼,若是那时将话说开了,后边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什么意思?”这话方许宁听得云里雾里的,十分不解。
沈牧池只是太过欣喜,都有些讲不清话了,他好好将思绪在脑海中整理一番才继续向方许宁解释。
“我还未和殿下说过,自那日骑射课与殿下初见,便再未将殿下的身影从心底抹去过……”
这话太过暧·昧,什么叫再未将她从心底抹去过,这是只有关系最最亲密的人才能讲出口的。
方许宁无措的看和他,虽是在俯视沈牧池,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在沈牧池的注视中,她像被渔网围住的鱼,无法逃开四面八方的网,也不敢撞上去,怕被渔网勾住尾鳍再也挣脱不开。
“那时与其说不愿和你道歉,不如说是伤到心中奉如神明的人,痴傻到不知所措,”沈牧池继续解释,“后来二皇子抓住我,还年少的我更是不知反驳,等回神,殿下已经和二殿下走远……”
方许宁没太听清后边说得什么,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沈牧池的那句“奉若神明的人”。
虽然不太合时宜,可方许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能从沈牧池口中听到。
那可是沈牧池,每一门课都能得甲等被太傅当众夸赞的人……
“殿下?”沈牧池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家说的话能不能让她放下嫌隙,重归于好。
“嗯!”方许宁猛然回神,看向沈牧池,“什么?”
若是这样问,沈牧池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他微微握紧的手心里已满是细汗,他上回这样还是在和方许宁表露心意。
“今日我想殿下道歉,为那日迟来的歉意,也为这些年殿下独自受的气,”沈牧池道,“殿下可愿原谅我?原谅从前胆小懦弱的沈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