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见到过他么?我的孩子,我已经有三日没收到他的消息了。”张掌柜挣脱不开官兵的桎梏,只能祈求般望着方许宁。
“放开他,我带他进去。”方许宁不晓得那个孩子还能活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让他连自己孩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天人永隔。
官兵不敢忤逆,只得放行。
张掌柜跟在方许宁身后,想要提前确定孩子的安危:“我儿洛水能撑到太医们过来么?我只有他一个孩儿,他是我的命啊……”
说着还忍不住流下泪水。
世间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盼望孩儿健康长大,方许宁理解张掌柜,可她也无法给他答复,此时距离三皇兄抵达皖城还有五天时间,若是按照昨日听来的看,张洛水可能就等不到了。
她大可以说些什么话安抚张掌柜,可她不忍欺骗一个爱子如命的父亲。
于是方许宁只是在前边带路,没有回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
张洛水虽在的地方极好找,那是位于整个寺庙最深处的一间禅房,只有病得最严重的病患竹子啊里面,是以即便方许宁没有去过,也晓得位置。
这座寺庙中只有三间禅房,每间禅房中住着两位病患,派有一位医者照顾着。
“他就在里面。”方许宁停在左边那间禅房门口,张洛水便在里面。
张掌柜站在门前,将额角的细汗仔细用袖子擦拭干净,又将方才与官兵起冲突时散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他想用最体面的状态见到自己的孩子。
“殿下,你看我的模样如何?”张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实这副模样并不如何好,因为担心孩子,他瞧着有好些时日没休息好了,眼下乌黑一团,方才又与人争论过,眼中更是血红一片,脸颊瞧着也不如刚见面时那样红润,此时颧骨突出,面颊凹陷,极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