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空了的沈世子也不恼,他大方回道:“殿下是个内敛的性子,王尚书莫吓着殿下了。”
王尚书爽朗一笑,十分明白:“臣就是来给殿下敬酒的……”
方许宁私底下拧了一把沈牧池的腰,端着酒盏起身。
“此次危机能够化险为夷,殿下功不可没,若臣身处其中,恐怕不如殿下做得好。”王尚书是真心佩服这位公主殿下。
“尚书谬赞,乐安不敢当。”方许宁端着得体的笑容,也将酒水一饮而尽。
有了王尚书打头,好些宾客也随夫人一道过来敬酒,方许宁压根分不出其余心思来盯着贤妃。
“殿下不胜酒力,我代殿下饮下这杯酒。”
沈牧池已挡了几回酒,送走这波,终于得闲。
“殿下可有身体不适?”沈牧池轻声询问。
方许宁眼神清明,她摇头。
“还早。”
意思是距离醉酒还早么?
见人讲话清晰,沈牧池便没拦着她再喝酒。
直到方许宁突然开口——
“你当真有了心上人么?”
“什么……”沈牧池还没反应过来。
方许宁突然上手拽住他的前襟,盯着他道:“为何有心上人还要求娶本公主!”
这不是寻求答案的疑问,是近乎尖锐的质问。
“殿下你醉……”
“回答!”
方许宁手腕用力,扯着男人的衣襟靠向自己。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都要交缠在一起。
也正是这样的距离,让沈牧池看见,在烛火下,方许宁发红的眼眶。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什么都没了,他当即抱起方许宁离席,周围有眼尖的大臣瞧见要上前询问,被沈牧池遮住那张沾着泪的脸庞。
“殿下不胜酒力,先回去歇息。”
语毕便抱着人大步流星走出宴会厅。
宴会厅离方许宁的昭阳殿有些远,要乘轿撵。
上了轿撵,方许宁反而安静下来,不如方才在宴会厅上那样尖锐,浑身带刺一样。
沈牧池脑海中回荡着方许宁问他的问题,万分想解释,可四下有人抬着轿撵,他一出声便能被听个一清二楚,不得不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