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日折子后去窗边远眺听到外边的向人提及自己的家书——
“昨日收到皖城老家的家书了,娘听说我在宫里当差,叫我好生侍奉公主呢,说没有公主殿下便不会有皖城现今安稳的模样……”
……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明珠慢慢成长,变得坚韧挺拔的同时,也受了许多委屈,他心中是难受的,但比难受更多的是欣慰和骄傲。
那个一开始抱着自己的小腿肚哭的奶娃娃已经这么大了,变得矜贵、聪慧,也能自己顶起一片天了。
“乐安觉得,二皇子,方玥雅如何?”皇帝猝不及防问道。
方许宁瞳孔微微一缩,在皇帝还没看向她的眼眸时快速垂下眼睫遮住眼中惊愕。
“父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方许宁不知道皇帝对于方玥雅知道多少,她不敢胡乱回答,“二皇兄性子沉稳,平日虽不常同人交谈,却观察的更仔细,乐安喜欢寻他探讨晦涩的古籍诗文。”
“乐安明白,父皇想听的不是这个。”皇帝摇头,脸上的神情还是那样温和。
方许宁对幕后之人的身份也还只是猜测,即便能够完全确定也毕竟是猜测,而同皇帝演的这场戏便是在引方玥雅露出尾巴。没有证据的东西,她不会和父皇讲。
帝王的猜忌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事之一,方许宁便是能够预测未来笃定方玥雅是幕后的那个人也不会现在将自己的猜想同皇帝说出来。
“乐安不明白父皇的意思。”方许宁抬眼看向皇帝,面上带着不解的笑容。
好在皇帝也没执意要方许宁回答,很快便准开目光,自顾自道:“朕的确对他母子二人有所亏欠,他对朕不满也在常理之中……”
方许宁竖起耳朵,仔细听皇帝说的话,但只听了一半,后面的便听不清了。
“还不知道,乐安的这出戏能否将人引出来,”皇帝主动转移话题,“若是不成,可是有惩罚的。”
见他不再执着于二皇子的问题,方许宁也乐得他聊些其他的东西解闷。
“父皇便等着瞧罢,乐安好歹和人暗里都上过几轮,对他也算是有些了解。”
她如此势在必得,皇帝也信任她。
两人又聊了许多,现下对外放出的消息是陛下病入膏肓,是以皇帝哪里也去不了,只得在这寝殿内同人讲话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