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离开大理寺太久了,公文积了一大笼,说要回去帮着处理公文。”这是在沈牧池离前对过口供的,也和大理寺卿提前说过,不会穿帮。
“所以便将你留在宫中一个人走了?”方玥雅问道。
他看似是在责怪沈牧池将方许宁扔在皇宫,实则是引她说出沈牧池的归期。
方许宁在跳出被动局面后,对他这些隐晦的深层意图看得一清二楚,她顺着他的话回道:“皇兄莫要对阿池这么大的敌意啦,他说只要半个月必定回宫。”
“大理寺事多皇兄也知道的,稍稍体谅一下嘛。”
“哼……”方玥雅冷哼一声,“乐安从前就护着他,现在还护着,真是叫人……歆羡。”
剩下的两个字放得极轻,消失在风中。
“嗯?”方许宁没听清。
“没什么。”方玥雅将那阵莫名的情绪很快整理好。
“快些回去,皇兄送你。”
方许宁没有理由拒绝,便由着他跟在身旁。而后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尴尬,好在也没剩多少路程,也没叫他发现异常。
到了昭阳殿前,方许宁同人道别:“乐安到了,皇兄也快些回去罢。”
方玥雅看了一眼她才转身往宫外的方向走。
直到他的身影拐角看不到后方许宁才收回视线走进昭阳殿。
现在她已经将能告诉他的消息尽数抖了出去,大多是对他有利的。
皇帝病重,大劫将至,要想夺诏就要尽快了,否则没有圣旨,太子便是板上铮铮的下一任君王。
正巧正值元日前后,许多宫人出宫探亲,守卫难免懈怠,此时便是逼宫的最佳时候。
飞霜殿这些日子暗中加派了许多暗卫,若是方玥雅敢来,必叫他有来无回。
方许宁在廊下走着,不知看到什么,突然想到沈牧池,不禁放慢脚步。
这个时候不在宫里也好,他在宫外至少不搅进这风云诡谲的变故,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回靖安侯府去,叫他带自己去先前提到的,郊外那处风光极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