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纵容他太久了, 久得令他忘记, 天道是睡了, 不是毁了。
宋涛恩一手钳制着一个小朋友,他的剑灵寂雪为他们断后,剑芒劈斩而下,前行的路覆上白雪,拥挤在上头的恶妖冻僵了片刻,借着这点空档,宋涛恩轻松地从他们头顶掠过。
昭昭抹去唇角的血迹,回望那条雪白的路,她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唇。
“谢浔白,”昭昭眼睛找到那席青衣,扁着嘴将手臂上的伤口拿给他看,“疼死我了。”
谢浔白笑了一声,伸出手。小白泽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将受伤的手臂放到他的手里,小小声地同他撒娇:“好疼好疼。”
谢浔白垂眸看着那道并不严重的抓痕,心底蓦然一软,忍不住逗她:“止疼的丹药用完了,你要怎么办呢?”
“就……吹吹呀。”
谢浔白无奈,各种医修典册上记录止疼的方法,都没有“吹吹”一说,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但……
谢浔白看着昭昭亮晶晶的眼睛,终还是低下头轻轻吹了一吹。
这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地腻歪!
无妄看了眼地上陆衡那身快被血水泡烂的蓝白法衣,默默双手合十拜了拜,翻着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笑话,佛门的护身结界可抵千军,昭昭手臂上的那一道,还是他出阵前她自己粗心大意被熊妖伤的。
就蹭破一点点皮而已!
无妄啪嗒啪嗒走远,怨气冲天。
他从始至终没看宋涛恩一眼。
昭昭也没有。
自从见过一柏师兄后,她便不太乐意和宋涛恩说话——她怕她忍不住揍他!
手臂上的伤早就不疼了,但因为不想和宋涛恩说话,她只能眼巴巴地同谢浔白撒娇。
不过她当真是在见到谢浔白后,委屈的情绪达到顶峰的。
就好像在外面胡作非为的孩子王和别人打架,明明把人家揍得嗷嗷惨,却在见到家人的一瞬间硬挤出眼泪,试图恶人先告状,搏一搏家里人的疼爱。
谢浔白的气息吹拂在伤口上,昭昭忍不住蜷起手指——有点痒。
谢浔白点到即止,他替昭昭包扎好伤口,又拉下衣袖,抬眼不期然见到她微红的脸颊,不由一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