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厉渊蹙了蹙眉,“照理来说,修道之人身死后很快就会进入轮回,但魔修身负罪孽,几时能离开冥界,就要看判官如何判命了。”
“这样啊……”昭昭有些泄气,“那我们应该找哪一位阎罗?”
冥界事务多变,这么些年,也不知道轮到哪一殿的阎罗掌管修者的轮回。
厉渊脚步一顿,耸肩:“不知道,但挨个去问问,总会知道的。”
魍魉剑又亮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秦广王跳着脚将厉渊一行人送出第一殿,厉渊抱着魍魉剑闲闲地说:“把那小子叫起来,本座有好东西给他瞧。”
惹得昭昭一脸惊恐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谢浔白低笑,瞥了眼秦广王微微颤抖的手指,牵着昭昭往第九殿走去:“别担心,风烛残年的老人,打架会闪到腰。”
跟在他们身后的厉渊轻吐出一口气,摊开手掌看了看——掌心一道血痕。他握拳嗤笑一声,也不和谢浔白呛声,收起魍魉剑与他们一道去寻平等王。
平等王那地的鬼都是亡命之徒,拎出来抖两下,个个都能将杀人放火的行径描述得绘声绘色,可有意思了。
厉渊看着昭昭的背影,忽然同谢浔白道:“听说平等王近日公务繁多,将阿鼻地狱中几样刑罚放到了大殿,起锅烧油炸小鬼,情状惨烈极了,你可别让她哭出来,平等王那老头最不喜欢娇滴滴的孩子。”
昭昭瞪大了眼睛。
谢浔白看向她,她呆呆地回望过来,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不会哭的!”
而后又在两人不太相信的目光里,小声补充道:“我尽量。”
“害怕也不要紧,”谢浔白道,“他不敢拿你如何。”
“可是我们……”昭昭顿住,谢浔白和她都不是寻常人,旁人擅闯冥界大抵会丢命,但他们也许可以大喇喇地在阎罗们处理公务的大堂上溜达?
昭昭提起心的放了回去。
厉渊却道:“看不出来,平时跟锯嘴葫芦一样的开光小道友竟比我还狂?”
谢浔白坦然:“一山更比一山高罢了。”
冥界的路昏暗难行,等他们到第九殿,平等王已经收到了消息,让牛头马面在殿外候着。
昔日鬼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两个鬼差互相觑了一眼,将三人迎入殿中。
如厉渊所言,殿中架着刑具,虽不是一过沸腾的热油,但刑罚只重不轻,昭昭看见一只鬼被鬼差从刑具上撕下来,后背出缺了好大一道口子,魂光慢慢从伤口处泄出,看着就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