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一别,他给足了一柏时间,让他重回浮光岛将分裂的左右堂收归一心。
他从冥界出来时,浮光岛的事务已然到了尾声。
岛主年岁渐长却无法突破,眼看大限将至,左右堂主皆蠢蠢欲动。二十年前一柏最鼎盛时,他们是愿意臣服于他的,只可惜……他废了。
一个勉强将修为维持在合体期,将来可能再无进益的人,怎能成为岛主?
这是左右堂主故意刁难羞辱一柏的考题。
所幸,谢浔白愿意帮他。
“那便七日为约。”左堂主拧着眉道。
谢浔白抬起眼,一只纸折的胖仙鹤倔强地飞到谢浔白面前,金色的字迹被海水冲淡了些许,显得它狼狈不堪。
堂中躁动起来。
一柏来到浮光岛后,便命人升起岛上的结界,沙鸥都无法飞跃的结界,一只带着灵气而来的传信仙鹤是如何进来的?
弟子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医修掌心的那只纸鹤。
自上岛后神色从未有过变化的少年指尖缠起一道雪白的灵气,眉眼柔和了下来。
他慢慢看完那封信,唇角牵起笑意,却又在最后一个潦草的字迹上凝住目色,眼底浮上一层惊惧,以及……杀气?
众人不由惶惶。
岛主试探着问道:“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谢浔白神色恢复寻常,他碾灭金色的字迹:“无碍。”
而后他看向左堂主:“闭关之前,容许在下冒昧多问堂主一句话。”
“令郎还平安么?”
岛主微怔。
左堂主瞳孔一缩,冰冷地审视谢浔白:“此话何意?”
谢浔白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堂主,将他的气势压制下去:“这句话,该问你袖中那封沾着魔息的密信。”
“七日前,令郎莫名消失在浮光岛上,他的房中只留下一封密信,信中说,让你带着浮光岛最厉害的铸器师前往藏青山,十日为约,若你不赴约,令郎将死于非命。”
随着谢浔白话音落下,堂中响起一声声极轻的低呼。
左堂主周身气度绷到极致,他盯着谢浔白,嗓音微哑:“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那人想要一名得力的铸器师为他重铸魔神之剑。”谢浔白唇角弯起讥嘲的笑,“堂主,你要为了令郎,成为修仙界、乃至三界的千古罪人么?”
左堂主难以置信地颤抖起来:“魔神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