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看出他们正在参悟功法,尽量敛着气息,不打扰他们。
“举手之劳而已,丫头,说说你的事吧,你在清风宗究竟发生了何事?”君小七语气轻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诚挚无比。
闻言,周子福的眸子渐渐黯淡了下去。
沉默着沉默着,她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哭了。
越哭越委屈,本就泛红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
她哽咽着,咬着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那缩在一起的瘦弱身子,随着她的抽泣而抖动。
君小七释放出神魂之力,将两位正在入定的师兄,笼罩其中,形成一个防护罩。
“哭吧,丫头,将所有的委屈哭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你也不会影响到谁。”君小七清澈的美眸中尽是怜惜心疼之色。
她知道,这丫头之所以如此压抑自己的情绪,是怕打扰到两位师兄顿悟。
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撒娇任性的年纪,却有这样一份细微周全心思,这优点一定是她长期在夹缝中求生,才形成的。
周子福听到她这样柔软的话语后,终于绷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在寒冷的黑夜中孤身行走的时间久了,最怕柔光拂照。
因为这种东西,能瞬间击碎所有的坚强和倔强。
直到她哭到声音沙哑,情绪才平复了下来。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太难了,活着太难了。”眼泪好似珍珠不断从她的眼眶中溢出,颤声说道。
“乌云遮不住太阳,总会过去的。”君小七抚摸着周子福脑袋,笑容温暖,亲切感人。
“他们抢走了我的灵骨,我不敢告诉爹娘,也不敢告诉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周子福终于说出来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痛苦到无法呼吸。
君小七素手微微一紧,她早猜到是这种结果,但亲耳听周子福说出来,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是何人所为?”她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不由地转冷了几分。
“清风宗的大长老,欧阳破天。”周子福哭的更委屈了。
这个时候,她就好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给家长诉说委屈的孩子,连恨都已忘记,只想将所受到的不公全部讲出,索求一丝丝安慰。
“他挖出你的灵骨,给了他的后辈,是不是?”君小七又有了砍人的冲动。
她这个人不仅自己受不了气,还最见不得这种气人的事发生,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愤青份子。
“嗯,他有一个直系孙子,测天赋后只是凡灵骨,便将我的圣灵骨从我体内剥离出来,用秘法移植到了他这位孙儿的身体。”周子福脸上渐渐出现恐惧之色。
这种恐惧,已经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无法磨灭。
“丧尽天良,禽兽不如,天理何在?”君小七望向苍穹,天道不是很能劈吗?放着人渣不劈,在她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终于将欧阳破天的恶行说出来了,现在死也甘心了。”周子福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微笑,身体缓缓倒了过去。
君小七一惊,急忙将她扶住,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对劲,气息也很微弱:“子福,你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谢谢,谢……”周子福满目感激,惨白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痛苦之色,双手抓了一下君小七的衣袖,渐渐没了意识。